偏厅。」
「什么?」天,爷爷的身子骨还很虚弱,怎么可以乱来?
朱小乔马上转身往后面奔去,果真在半路上看见阿发将爷爷推了出来。
「爷爷,我不是说了,您不要随便下床呀。」瞧他老人家无力的斜靠在轮椅
上,随着前进的速度身子愈来愈往下滑,她就好不舍。
「今天不一样,可是妳的大日子。」朱强虽然有点累,但是精神很不错,
「快……快推我过去。」
想要拒绝的话在看见爷爷神采奕奕的笑脸后就此打住,朱小乔看得出来他是
真心期待她出阁。
「爷爷,我如果嫁了,您的病怎么办?」她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问道。
「两家住得这么近,妳可以常回来看我。」朱强轻拍她的小手。
她苦笑,「您就是这样,老要赶我离开。」
「妳娘和他娘……就是妳未来相公的娘作的决定,我只是照办。」
「什么决定呀!为何一定要今年成亲?明年、后年,以后哪一年不成吗?」
朱小乔不是不嫁,只是不想这么早嫁。
「据说她们是经过仙人指点,好像今年成亲,可以化凶解恶,对你们都好。」
「还真迷信。」
「我宁可迷信,总比妳遇凶险来得好。」
他们才转弯到天井,就看见范陀罗的奶娘李婶开心的跑了过来。
「老太爷,您身子骨不好,就别出来了。」
「这怎么行?!」朱强将朱小乔拉到跟前,「这位就是小乔,以后嫁入翼虎
左将府,还希望妳多多照顾。」
「别这么说,我一定会的。」李婶转向朱小乔,「天呀,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长大了,也变得更美、更有韵味了。」
「这位大婶,妳过奖了。」朱小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点都不夸张,相信我们大人见了,一定会喜欢。」李婶笑瞇了双眼,直
看着朱小乔那张似慧黠又天真的俏脸。
「这……这样吗?」朱小乔噘起嘴,只差没说他一点都不喜欢,还把她当小
鸡似的拎过来拎过去的乱丢。
「一定是的,婚期就在这个红纸袋里,等你们看过后,如果没问题,再派人
送回翼虎左将府给我,那就成了。」李婶双手奉上红纸袋。
朱强笑着接过红纸袋。「好、好,我一定会尽快回复。」
「那我就等您和大小姐的消息啰,我还得回府邸,先告辞了。」李婶与朱小
乔有默契地对望了眼,这才转身离开。
「爷爷,我们回房吧。」朱小乔推着轮椅步向后头,心底却百味杂陈,虽然
对方的人品还不错,但就这样嫁给一个完全的陌生人,感觉上还是好……好彷徨。
或许这是即将嫁为人妻的姑娘们都有的心情,但是一旦面对后,那种不确定
感并不会因为两家长辈熟识的关系而消失。
范陀罗,一个看似粗犷、霸气,却对底下士兵有着绝对责任心的男人。
她嫁给他之后,他又会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她呢?
***bbs。fmx。cn***bbs。fmx。cn***bbs。
fmx。cn***
下聘之后没几天,大喜之日便确定了。
接下来朱小乔开始忙碌了,她听从宝菁的话,裁制不少新妇穿的衣裳,还得
找时间挽脸、吃药调理身子。
问她为何要调理身子,宝菁竟笑得诡异,说是为了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天,朱小乔立刻羞红了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红艳夺目,更有做新嫁娘的喜
色了。
几天后,范、朱两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朱小乔坐在大红花轿上,带着一丝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前往范府,就不
知当范陀罗看见她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该不会他根本忘了她吧?
人家说大喜之日前最忙的是新娘子,大喜之日后最闲的也是新娘子,果真没
错!
结婚前几天,她忙得像陀螺一样,得准备好多东西、处理好多事情,最重要
的是爷爷的药得交代下人按时煎煮。可是现在呢,才刚拜完堂,她就坐在喜床上
等着新郎大驾光临。
唉,还真是累人哪!
朱小乔并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平日她可是四处走动
惯了,此刻却得像根木头动也不动的坐在这里,还真是难受得紧。
挨不住身子慢慢僵硬的感觉,她开始不安分的动了动肩,接着又转了转颈子,
差点将凤冠上的红帕给晃下来。
「夫人,现在妳应该规规矩矩坐着,别乱动了。」喜娘见了,替她捏了把冷
汗。
「哦。」朱小乔这才安分地定住不动,只是好重的凤冠、好沉的霞帔,虽然
这时节非常凉爽,还是害她闷出点点细汗。
等着等着,就在她打瞌睡,脑袋重重一点时,房门突然敞开,惊醒朱小乔。
「大人,你来了!」喜娘福了福身。
「妳先退下吧。」范陀罗冷冷的说。
「是的。」喜娘被他冷硬的表情吓到,急着转身就走,可是走了两步想想不
对,又回头大胆地叮咛道:「大人,桌上应景的东西可要记得吃,还有交杯……」
「我知道,出去。」范陀罗口气不善地说。
「是……」喜娘浑身一颤,立刻领着两名丫鬟走出新房。
朱小乔原本昏沉沉的脑袋被他这两句重喝震得完全清醒了,过不久就见到一
根银杆挑过她眼底,突然眼前一片烛光闪耀,再往上一瞧,就看见范陀罗那双微
醺的眼突然瞇起,直勾勾的瞪着她。
「妳……我们见过?」他沉着嗓音问。
朱小乔心想,还好他没说不认识她,只不过也才半个多月不见,他就忘了在
哪儿见过她,不是也挺伤人的?
「你真想不起来?」她扁着嘴问。
「我们当真见过?」刚刚喜宴上,他无法拒绝武曲、破军和红鸾的灌酒,整
个脑袋被酒精麻痹了,一时间还真无法厘清一些事。
「你醉了?!」她这才发现他脸色泛红,「来,要不要歇会儿?」
虽然他们见过面,她对他仍有着深深的印象,何况今儿个是他们大喜之日,
这么一个暧昧的日子,让她见了他都会不自然地双颊泛红。
「别碰我!」他用力将她往旁边一推,「我告诉妳,我根本不想……不想听
从什么指腹为婚的事,如果不是……不是……呿!」老天,那些黄酒的后劲还真
强,弄得他整个人昏昏沉沉,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若不是为了我爷爷,我也不想嫁给你。」话虽
这么说,但她毕竟是和他拜了堂,成为他的妻,再不想还是成了定局。
「那就好。」他突然往床上一倒。
好什么?难不成要她扛着包袱回朱家?
「你先躺好吧。」她费了好大的气力,好不容易将沉重的他移到正确的位置,
看着他闭着眼的模样,她只好皱起眉头,嘟起小嘴说:「不想娶就不要下聘,干
嘛又要派八人大轿把我扛过来?」
「妳以为我愿意?」范陀罗突然出声。
她吃了一惊,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没睡着?」
「我想起妳了,原来妳就是那个……胡说八道的女人。」他冷冷一哼。
「看来你还没有喝得烂醉嘛!」她扁着小嘴,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看着桌
上的点心,有红枣、花生、桂圆汤……哇!好饿哦。
可怜朱小乔从穿上霞帔后什么都没吃,看见这些好吃的东西,再也顾不得形
象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妳这样子还真难看。」范陀罗突然坐了起来,嫌恶的看着她不拘小节的吃
相。
「你是吃饱喝足,我可是从早上开始就什么都没吃,不喜欢看就别看。」她
转了个方向,用后脑勺对着他。
「我没想到妳就是朱府千金。」他微瞇着眼,端详着她那副一点都没有主母
架式的模样。
「因为你从不关心我。」如果真有心,他早就可以来探望她了。
「要我关心一个女人?」他轻轻一哼。
朱小乔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股不屑的意味,有点难过的说:「别再说了,
既然不喜欢,就别强迫自己喜欢,但是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知道,你娶我绝
对是值得的。」见他眼睑半掩,显然已经又累又醉了,「快睡吧。」
坐在床畔,她羞赧地为他褪下新郎的锦袍、外褂,直到剩下一件内袗时,她
的小脸已红似烧虾,接下来她转而为他脱下鞋子,为半昏睡的他盖上被子。
「妳……妳不要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听妳的。」他眼眸微微张开,像是正使
劲撑着眼皮。
「谁要你听我的!」他的排斥虽然让她好不难过,但瞧他那副努力挣扎,好
像怕被她非礼的模样,不禁让她噗哧笑了出来。
「妳!」他呼吸一窒,还想问她为什么笑的瞬间,他的身子已重重一垮,还
是被酒精征服了。
朱小乔再看看自己一身沉重的装扮,只好先将凤冠拿下,见他呈大字型的躺
在床上,完全没有她可以安身的地方,何况她也没那勇气主动上床和他躺在一块,
只好再次来到圆桌旁,趴在桌上发呆……
本以为自己肯定会失眠,但随着大红蜡烛的烛光闪烁,她终究还是控制不住
眼皮的下垂,慢慢睡着了。
***bbs。fmx。cn***bbs。fmx。cn***bbs。
fmx。cn***
天色将亮未亮之际,范陀罗习惯性的张开眼,猛地,他发现自己的房间有些
改变,瞬间坐起身往前一看,这才发现……他的新婚妻子正趴在圆桌上睡觉!
他下床,走近她,看着桌上那只凤冠,还有她身上那袭尚未褪去的霞帔,忍
不住轻叹一声,紧接着他俯身抱起她,将她放在软垫上头。
他的动作吵醒了朱小乔,她一张开眼,对上的就是他那双炯亮的眼神,剎那
间忘了要怎么回应。
「妳怎么不上床睡?」他的目光并未从她脸上移开。
「呃……你先睡着了,我怕吵醒你。」她嗫嚅。
「是这样吗?」他撇嘴一笑,眼眸闪过一抹她看不懂的光影。
「还有……你不喜欢我。」朱小乔忍不住,还是说出口。
「我没这么说。」
「不要否认,我看得出来,不过你既然愿意娶我,就不该……呃!」她话还
没说完,下巴已被他紧紧箝住。
「我娶妳是被迫的,妳我没有感情,这和喜不喜欢妳无关,我还记得昨晚妳
也说过不是很赞成这门亲事,既然如此,咱们倒不如井水不犯河水,妳说怎么样?」
他的眼眸好像烛火,老是盯着她发光,但那光亮不属于温柔,不属于着迷,而是
一种警告。
「井水不犯河水……什么意思?」朱小乔委屈地问。
「私底下我们拥有各自的生活,但是在下人……尤其是在我奶娘面前,我们
就得表现得恩爱些,嗯?」他勾起嘴角。
「你这么说对我很不公平。」朱小乔嗓音沙哑,眼眶盈泪。
「我……」望着她的泪眼,他的心乱成一团,但他随即甩甩头又说:「女人
在我面前没什么公平好谈的,就这样。」
见他说完就要离去,朱小乔立即问道:「你要走了?」
「天亮了,我还有许多公事得处理,妳一夜没睡好,好好睡一觉吧。」撂下
话,他离开了新房。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后,朱小乔忍不住掩面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难道把她当成外人来对待,他会比较轻松、
舒服、快意吗?
范陀罗,我不会放弃,既然身为你的妻子,我就不会放弃自己的身分,总有
一天我要让你爱上我。
向自己宣告之后,朱小乔跳下床,穿上新妇该穿的衣裳,来到外头四处看看。
这时,李婶跑了过来,笑容可掬的说:「夫人,妳醒了!」
「是,我起来了。」除了范陀罗外,这府邸里的每个人都对她不错,倒是让
朱小乔宽心不少。
「大人呢?」李婶往她身后瞧了眼。
「大人他……他说有公事要办,已经离开了。」朱小乔勉强挤出笑容。
「公事?」李婶摇摇头,「昨儿才新婚,皇上已降旨给了他半个月的假,要
他多陪陪夫人,哪会有公事?」
唉,大人这么冷漠,就算再没感觉的人也不会察觉不出,就不知道夫人会怎
么想了?
「说不定他是要去军医房看看,他很关心那儿的士兵。」见李婶一副歉疚的
模样,朱小乔反倒安慰起她。
「那有什么用?又找不到治疗的方法。」李婶握住朱小乔的手,「夫人,别
担心这些,有些事咱们也无能为力,只会伤神。还没吃早膳吧,我带妳去膳楼用
餐。」
「好。」朱小乔点点头,跟随着李婶往前走。
说实话,这里还真不愧是翼虎左将的府邸,面积之大,绝不是朱府比得上的,
几座小桥流水串连前后,两旁尽是楼台花榭,若不是已熟悉这儿的环境,还真容
易乱了方向。
「李婶,晚点我想回娘家一趟,因为我爷爷……」朱小乔知道刚过门就回娘
家于礼不合,可是现在爷爷正在用药周期,她不得不注意。
「我懂,等用完早膳,我就让在马厩工作的大刚驾车送妳回去。」
「谢谢妳,李婶。」
「夫人,妳别谢我,这样只会折煞我。」转过八角拱门,李婶指着前面一处
砖造的高角屋宇,「那儿便是膳楼了。」
「我可以自己过去,妳送我到这儿就行了。」走了这么一段路,已耗了一刻
时辰,朱小乔不好意思再让李婶继续耗时间。
「那好,我去忙了,有事尽管派人喊我一声。」李婶看来在这府邸有着举足
轻重的地位,年纪虽然不小了,但做起事比年轻人还俐落。
眼看她离开后,朱小乔便独自步向膳楼,开始她崭新的生活。
***bbs。fmx。cn***bbs。fmx。cn***bbs。
fmx。cn***
回到朱府探望过爷爷之后,在回程的马车上,朱小乔喊住了大刚,「我想去
军医房一趟,你现在就送我过去。」
「夫人,妳去那儿做什么?」听说那里的士兵得的全是无药可医的怪病,就
怕夫人会被吓着,更甚者还会被传染怪病呢。
「我想去看看,你就送我过去,拜托……」朱小乔软声要求。
大刚拒绝不了,只好点头领命了。
朱小乔也不知道自己那点医术帮不帮得上忙,不过当初师父就是专门研究怪
病、怪伤,与一般正统医术不同,她所学的一些东西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妳和大人真不愧为夫妻,大人也一样,每天都要来这里看看他们才安心。」
大刚回头笑看可爱的夫人一眼,没想到她的固执跟大人还真有得比。
约莫半炷香时间,他们终于来到军医房,一下马车,朱小乔便走上前,却被
门外看守的士兵堵住去路。
「这里可不是妳可以乱闯的。」
「放肆,这位可是左将大人的夫人。」大刚立刻跳下马车,上前说道。
「原来是夫人,恕小的有眼无珠。」看守的士兵立即拱手垂首。
「没关系,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朱小乔径自推开门,步进军医房。
大刚尾随在她身后。
她走到那天双手长满脓包的士兵身旁,只见他手上的脓包好像愈来愈多了。
握住他的手,她柔声安慰道:「很疼是吗?让我看看好不好?」
士兵张开眼,以为遇见了仙女,便放心的让她诊治。
看着这些脓包,朱小乔想起师父曾教过她以毒攻毒的方法,于是将她需要的
药材告诉大刚,要他马上准备齐全。
「是。」大刚领命,快步去找管理军医房的老爹。
不一会儿,大刚回到至朱小乔身边。
「夫人,老爹说这些全是毒药材,妳要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先把这些药材捣碎,放进他口中。」
大刚不敢怠慢,立刻照着她的吩咐做。
因为其中一味有麻痹作用,很快的士兵呈现半昏迷状态。
朱小乔拿起烘烤过的尖刀,将他手上的脓包一个个挑破挤出脓水,再用另一
味毒药材与师父给她的万用药调和成泥,敷在伤口上。
「大刚,把伤口包扎起来。」
朱小乔与大刚就这么有默契的一个挤脓包,一个包扎伤口,而这一幕正好让
刚走进来的范陀罗瞧见。
「你们在干嘛?」他大声斥喝。
大刚立刻跳开,颤着嗓音说:「大……大人,我在帮夫人为这位士兵包扎伤
口。」
「包扎伤口?!」范陀罗立刻走上前,怒火冲天,瞪着朱小乔,「妳知不知
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如果毒脓血不挤出来,他是不会好的。」她正要抬手拭去额
头上的汗水,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妳既然知道那是毒血,为什么还要拿毒药材害他?」他刚刚听老爹说她交
代大刚拿了一堆毒药材给那士兵用。
「你搞错了,这只是我医治他的一种方式。」她笑着回答。
「妳不要瞎搞了好吗?」他压根不相信她会医术,「还有,触碰这些毒脓血
后会有什么后果,妳有没有想过?」
「什么?毒……那我碰了会不会怎么样?」大刚紧张极了。
朱小乔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和大刚在动手前用这种药水擦过手,可以百
毒不侵,不会有事的。」
「药水?」范陀罗不解,「它不是这里的东西。」
「这药水我向来随身携带。」朱小乔转向大刚,「大人来了,我可以跟他一
道回府,你先回去吧。」
「是的,夫人。」
大刚离开后,范陀罗还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朱小乔,像是在探究什么。
「相公……你干嘛一直这样看我?」她被他看得脸颊泛红。
「妳知不知道我问过多少大夫,他们全说这脓包极其异常,绝不能动,妳…
…妳怎么可以擅自作主?」现在他才领教到这女人的不寻常,少有姑娘家不害怕
这种长相怪异、恶心的脓包,她非但不怕,还亲手摸它。
「他们终究没医好他,何不试试我的办法?」朱小乔不喜欢他这种质疑的口
气,好像她这么做会害死人。「如果你这么不信任我,那就算了,这位士兵如果
出了事,我抵命,好不好?」她迅速绕过他,打算自行回府。
「妳刚刚说什么?抵命?!」范陀罗瞇起眸,「妳以为随便一句话,就可以
拿旁人的命来开玩笑?」
「范陀罗,你不喜欢我不要紧,但能不能相信我一次?说好的,要在外人面
前表现恩爱,可是你呢?完全没有,只会数落我。」被逼急的朱小乔已忘了这里
头还有其他人,伤心之余,她冲口而出。
「妳……」范陀罗深吸口气,再环顾四周,只要听见的人都朝他们投射怪异
的目光,这时他的脸色渐渐泛青。
朱小乔冷静下来之后,当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双手按在胸口上,惊骇的瞪
着他。
然后,她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在他发作之前,转身就逃。
「妳给我站住!」
范陀罗的嗓音在朱小乔身后响起,她非但不敢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第三章
「啊!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朱小乔才刚跑出军医房,纤腰就被范陀罗握住,紧扣在他身旁,他还加快脚
步直往回走。
「既然妳要负责,就留下来看着他。」他沉怒地说,在那名士兵的床畔将她
放下。
朱小乔本来就有意待下来观察,于是立即点头,「就算你要我住下,我也愿
意。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如果他真有个万一,就随便你处置。」
「妳的脾气为什么这么拗?」她一句话总是不肯好好说,非得搀一些辣、一
些咸,把简单的事蓄意弄复杂。
「我的脾气一点都不拗,是你心里对我有疙瘩。」她不悦地说,又转向其他
伤患,为他们做简单的换药工作。
范陀罗没再阻止她,索性就任她去,因为这些事情不会伤及他们的性命。只
是,他开始好奇她为何会知道包扎与医治的方法?
「大人,四队的林祥出了些事。」这时有人进来禀报。
「好,我过去看一下。」他不放心地回头望了朱小乔一眼,见她正专心的为
伤患擦拭伤口,他也不再多语地离开。
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朱小乔委屈地扁起嘴,告诉自己她不要寄人篱下,
她可以找事做,才不要让他嫌恶她呢。
接下来的时间,她非常尽心的照顾士兵,大家一开始知道她的身分时都不敢
说太多话,就怕得罪了高高在上的左将夫人,但久而久之,见她压根不怕他们身
上久未沐浴的污秽以及臭味,还不遗余力的照料他们、安慰他们,甚至还肯听他
们抱怨、说话,他们愈来愈喜欢她了。
慢慢地,夜深了,有位在军医房扫地的大婶上前说道:「夫人,妳要不要回
府?我请人驾马车过来。」
「不了,我就睡在这里,许义刚刚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寒,我不能走开。」
朱小乔一边为许义拭汗,一边煎药。
大婶摇摇头,只好退下。
直到药煎好了,朱小乔喂许义喝下药汤,确信他的体温渐趋平稳,这才累得
趴在一旁木桌上休息,但或许是真的累了,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
约莫三更时分,范陀罗走了进来,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当他看见朱小乔趴
在木桌上打盹时,不禁松了口气,正打算走向她,一位伤势较轻的患者抓住他的
衣角,对他摇摇头。
「大人,别……夫人一直忙到刚刚才睡呢。」
「她才刚睡?她到底在忙什么?」范陀罗眉头微蹙。
「许义的伤势非常不稳定,夫人一直照顾他,直到他退了烧,她才趴着睡着
了。」他因为睡了一整天,晚上精神很好,什么都看在眼里。
「她……她居然……」
「对了,大婶端晚膳来时夫人正忙着,她好像连晚膳也没吃。」他想了想又
道。
「哦。」范陀罗走近她,见她趴在桌上睡得香甜,便轻轻抱起她,走出军医
房,坐上等在外头的马车。
马车行驶时,范陀罗让她枕在他的大腿上,看着她清丽的容颜。老实说,她
很美,是足以吸引男人的女人,只是他不想被束缚,不希望让「指腹为婚」牵绊
住自己的一生,如果她愿意,他可以放她自由,另谋良人。
马车颠簸,朱小乔突然醒来,她揉揉眼睛,看着俯在她脸前的黑影,却怎么
也看不清楚……
「你是谁?」马车内太暗了,她害怕不已,立刻坐了起来。
「是我。」范陀罗具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朱小乔瞪大眼眸,待渐渐适应了黑暗,她终于能辨认他的模样,「这是在马
车上?我怎么会在这里?」
「妳的问题还真多,我还想问妳,为什么我回府后,奶娘说妳不见了?」他
忙了整天,方才回到府邸,却惊见奶娘匆忙走来,哭哭啼啼的说夫人失踪了。
「我不见?冤枉呀,大人,是你跟我说,要我负起责任待在那儿等着,我只
是听从你的命令,难道这也有错?」朱小乔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好像所有的事
都是她的错的口吻。
「妳……」他瞇起双眸。
「我怎么样?」虽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朱小乔感觉得出来他正在发火。
「我给妳一个忠告,希望妳能尽快离开翼虎左将府。」考虑良久,范陀罗终
究说出了他的想法。
「离开?」朱小乔一愣。
「对,主动离开,我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必写休书,省得妳难堪。」
他口吻平淡的说。
但是听在朱小乔耳中,却是极大的侮辱。
然而,范陀罗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规避责任与他娘生前的嘱咐,孝顺的他
是不可能违逆娘的意思休了她,如今只求她能自行离开,如此一来罪过就不在他,
他也不会成天被奶娘念到心烦,即便以后下黄泉,也可以面对娘了。
「你以为下写休书就可以恣意妄为?」她抿紧唇,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你
要我回去怎么跟爷爷交代?你要我怎么跟参加我们的婚礼的亲友交代?你要我…
…你要我……」
「我不想绑住妳一辈子,我不需要妻子、不需要一桩婚姻。」他紧蹙剑眉,
很认真地说。
「不,我不要听,就算你一辈子都不爱我、不需要我,我也不会离开。」
这时候马车正好在翼虎左将府门外停下,朱小乔立刻推开门,跳下马车,奔
进大门。
「夫人,妳回来了!可把我急坏了。」李婶还没睡,在大厅为她和大人等门。
「李婶……对不起,让妳久等了,我一直待在军医房。」朱小乔强忍着泪水,
扬起笑容对她说。
「妳跑到军医房做什么?」李婶不解地问。
「那儿都是需要照顾的伤兵,反正我没事,就去看看他们。」朱小乔心慌意
乱,吸吸鼻子,「对不起,李婶,我有点累了,想先回房。」
「哦,好好,那快去吧。」李婶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明儿个我炖补汤给
夫人补身子,瞧妳的脸色好苍白呀。」
「好,谢谢。」朱小乔点点头,假装不知道范陀罗还跟在她身后,快步往房
间走去。
直到房里,她再也忍不住的倒卧在床上哭泣。
不一会儿,范陀罗也进到房里。
她不等他开口便说:「你不要赶我走,你的事我也不会管,这样好不好?」
「女人的青春有限。」他可是为她打算。
「我当然知道。」她走到圆桌旁,点亮油灯,「你先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拿了干净的衣裳,逃到屋子后头打算净身。
一合上门,她背贴着门板,双手紧紧捏着衣裳,每每想起他所说的无情话语,
她的心便好疼好疼……
***bbs。fmx。cn***bbs。fmx。cn***bbs。
fmx。cn***
范陀罗寝居后头是一座温泉池,朱小乔先试了下水温,而后慢慢脱下身上的
衣物,穿着肚兜与亵裤徐徐步进水中。
「哇……好舒服。」
浸在水中,原本她应该暂时忘却心底的苦闷,但是满脑子想的还是范陀罗说
的那些自以为是的浑话。
「可恶的臭男人。」她气得淌下眼泪。
她就这么边想、边气、边掉泪……在温热泉水的熏陶下,加上累了一天,最
后哭干了泪,也气伤了心,居然就在池子里睡着了。
在寝居一直不见她出来的范陀罗,不放心地走到后头,轻叩了下门。
「喂,妳在做什么?天都快亮了。」
然而,里面却连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下可糟了!
他顾不得后果,立即推开木门,就见她斜靠在石块上睡着了。
「呿,这女人还真会睡。」
他徐步上前,打算叫醒她,但覆在她胸口的肚兜竟然飘浮了起来,不难看出
她那两团既丰满又柔软的酥胸就藏在水中,晃动的水波让她两枚红蕾若隐若现,
引人遐思。
范陀罗倒吸一口气,虽然不想要个牵绊的妻子,但他是正常的男人,在这样
的情境之下,他能不动欲吗?更何况说不走的是她,说一辈子不离开的也是她,
既然她怎么撵都不肯走,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就怪不得他了。
他立刻解开自己的衣裳,缓缓步进池子里,近距离观察她曼妙的曲线。
慢慢地,他的眼神变得迷离,高大魁梧的身躯迅速覆上她的身子,一只大掌
握住她挺出水面的圆丘,有一下没一下的挤揉着。
「嗯……」沉睡中的朱小乔,出自女性本能的呻吟一声。
范陀罗双眼半瞇,望着她酡红的双腮,还真是迷人得紧。
接下来,他的指尖夹住她的一只红莓,这样的刺激终于惊醒了她,她赫然张
大眼,当瞧见眼前的一切时,立刻大喊出声──
「你怎么可以?不……」
她一双小手在水里随意摆动,终于勾回了肚兜,将它紧紧把在怀里,掩住两
团高耸的凝乳。
「既然妳不肯走,那我就做我该做的事。」他勾起嘴角,用力将她拉到面前,
「现在正好弥补昨晚的洞房花烛夜。」
「你又不喜欢我,何不让我们各过各的?」她的脸色泛白,紧张得直往角落
退去,身子更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瞧我们现在这副摸样,即便好好的出去,也没人会相信。」他故意从水中
站起身,让她瞧见他袒胸露背的粗壮结实身材。
「呃……」他身材之壮硕,不用看她也知道,可是他下腹的那块地方却是她
想都没想过的……老天,大得令她咋舌!
虽然她对男人的身子完全陌生,可是在学习医术的过程中,知道了男人那块
地方就是传宗接代、延续命脉的重要命根。
「怎么了?」他撇撇嘴,笑得诡异。
「没……」朱小乔捂着嘴,原本白皙的脸蛋突然转为红热,「我想我该起来
了,我……啊!」
她才刚转身,整个人却被他猛地抱住。
他火热的掌心揉拧着她热腾腾的椒乳,那份柔软迷幻着他,突然他好后悔,
后悔自己居然舍弃昨夜这么美妙的时光。
「不……走开,你别碰我!」朱小乔挣扎着。
「既然妳不走,就是这座府邸的夫人,我的女人。」他没有用「妻子」来称
呼她,而是「女人」。
「如果你当我是你的妻子,我便愿意把自己给你。」朱小乔怯懦地说。
「当我的女人不好吗?妳们这种雌性动物,就是喜欢斤斤计较。」他火热的
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软热的身子。
「我并不爱计较……只是这……」
「够了,我不想听,现在咱们有更重要的事得做。」范陀罗捏住她的下颚,
邪魅的笑容里隐含欲火。
望着她小脸沾了水珠的柔媚模样,他下腹的亢奋随之胀疼得厉害,彷佛一把
熊熊烈火正狂炽地燃烧着,让他巴不得立刻扑向她,在水里将她吞噬,占有她,
抚遍、吻遍她全身……火热的进入她……
朱小乔暂停呼吸,因为她已能从他眼中看见一道道炽热的火苗,「你……你
不能这样,我没允许你。」
「呵呵,妳还要允许我什么?」范陀罗知道自己的理智已渐渐远离,映入眼
帘的全是她那曼妙的体态,尤其看见那枚红蕾不经意滑出她的指缝,像个好奇探
头观望的清涩花儿,正等着他采撷,他的男性猛然一挺。
「啊……」
她还来不及做准备,他已将她紧紧拥住,用他粗糙的男性肉体磨蹭着她光滑
柔嫩的肌肤,顿时一股燥热扬起,燃红了她全身。
「把手放下。」他强迫性的拽掉她掩胸的柔荑,跟着托起那两团热乳,在手
心掂了掂,「看不出来,妳瘦瘦弱弱,这儿还挺有分量的。」
范陀罗嘴角隐露一丝笑痕,直击她的心口,还有他那作怪的双手竟让她浑身
虚软。她微启双唇,轻呼香气,对他而言更是一种催情的因子。
「该死!」
他本想慢慢来,但她这些小动作却诱引着他,让他早早忘了什么是理智,用
力将她揽到身边,他的大手倏地探入她紧合的腿间……
「不,不要……」就算他是她的相公,但从未经历过情事的朱小乔还是会害
怕,为了摆脱他不轨的手指,她拚命扭动细腰。
「天,妳的腰真细!」他半瞇起眸,恣肆地笑望着她红艳的唇。
「我才……」她的小嘴瞬间被他攫夺,也吞下了她未嚷出的字句。
他这是做什么?
朱小乔心慌意乱地推抵着他,没想到他却更用力的将长舌顶进她口中,四处
舔弄着她口中内壁,与她小巧的丁香舌相互纠缠着。
「呃……」她心底发慌,身子却是热的。
这时,他的大手罩上她雪白的酥胸,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捏着她的蓓蕾,那
种酥麻与羞涩令她又羞又窘,身子跟着酥软。
她的小手紧紧攀扶着池子边,就怕自己会撑不住而落进水中。
「陀罗……别……唔……」
朱小乔才开口,他的舌尖更深入的挑弄着她的舌底,麻痒得让她直打哆嗦。
「妳叫什么名字?」他声音嘶哑地问。
朱小乔错愕地张大眸子,非常难过又窘迫地说:「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居然
跟我成亲?」
「这有关系吗?反正我只要娶妳就对得起我娘了。」他眼底出现一抹被迫的
厌恶,让朱小乔受了重伤,也想起他之前的残酷。
「你不要碰我!」她眼眶泛泪的用力推开他,急着要离开池子,然而脚底突
地一滑,她反而整个人跌进水里。
因为这座温泉池是依照范陀罗的身高打造,本来就比一般池子深,不谙水性
的朱小乔惊得喝了两口水,幸好他及时将她捞了起来。
「咳……咳……」
「妳这是做什么?」他腥红的眼直盯着她因咳嗽而上下弹动的丰乳,随即将
她推抵在池边,一手掌住她一只高耸诱人的乳丘。
「嗯……」她的气息才刚平稳,他又这么煽情的揉拧她那儿,朱小乔完全怔
住,不知该怎么办。
为何她体内会产生一股燥热?尤其两腿之间的麻热是她无法漠视的。
「妳没有其他男人吧?」瞧她一副对情欲完全生涩的模样,范陀罗一直劝自
己要理智,可别吓坏了她。
殊不知他光是这样爱抚她已经让她不知所措,体内直接的反应让她以为自己
生病了。
「男人?什么男人?」朱小乔傻气地问。
「像我这样,摸遍妳全身的男人。」他诡谲地笑说,大手跟着扫过她下腹的
丛林地带。
「呃……」她轻呼一声,双唇泛着挑情的诱惑颜色。
「妳的身子真美!」那双对女人向来不温柔的眼眸突地变得黯然,他俯身抵
在她热烫的胸窝,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奶香。
「别……求你……」他像极了会吞噬人的猛兽,她无法不害怕。
「怎么求我?是妳跑到我的温泉池撩勾我。」他瞇起眸,居然吐出这种无赖
的字眼,弄得她心神大乱。
「我没有。」她不敢看他,嗓音带着哀求的颤意。
他的手抚向她的脑后,「我会让妳知道妳现在有多诱惑我。」
将她娇小的身子挤到水较浅的角落,他整张脸埋在她双乳间,舔弄那处迷人
的凹痕。
「呃……」她知道他不会收手了,也劝自己认命,因为他本来就是她的夫呀!
「瞧,我才轻轻一捏,它就抖成这样!看清楚了……」他扶着她的后脑,抬
高她的小脑袋,让她看清楚他舔弄她的蓓蕾的模样。
「别……我不要看。」她挣扎着想转首。
「小乔,妳真的很美!」范陀罗迷乱地啃咬着她雪白的胸乳,在上头印下一
个个深红色的吮痕。
「我……嗯……」
朱小乔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而她不经意的
舔唇动作既火又浪,早击溃了范陀罗仅存的冷静。
下一刻,他咬住她的小舌,再次与她的唇舌交缠,这次他收敛起刚刚的粗鲁
霸气,添上几许温柔,每一个舔舐都一步步软化了她的坚持。
在他火热的唇齿进攻下,朱小乔的心跳逐渐加速,呼吸也变得凌乱。
范陀罗用力固定她的后脑勺,将口中焚热的男性气味全然灌输给她,使得朱
小乔整个人晕陶陶的。
瞧她乱了神智的媚眼微瞇,如此荡人心神,让范陀罗下腹的鼓胀更加明显。
而单纯的朱小乔在他的挑勾与爱抚下,逸出无知的轻吟,那细碎的音律像极
了对他做着情欲的索求。
「热……」她发现身子已不是自己的,轻飘飘的,好像随时会飞上天。
「这样就热了?!那这样呢?」
粗糙的大掌赫然爬上她温热的穴口,同时用力吸着她的小嘴,几乎要将她口
中的蜜津全然吸干,连她胸腔中的空气也一并吸取……
就当他的指头触及她最敏感的花心,她娇软的身子瞬间一弹。
「好热的地方。」他轻挑眉梢,撇嘴轻笑。
「不……」她想推开他,却不经意触及他腿间的热物。
真要说热……他那儿才热,炽热得让她立即缩回手。
「天,那是?」
「待会儿要进驻妳这里的东西。」他边说边望着她泛起两片红霞的绝美容颜,
醇柔的嗓音中带着一抹调戏的意味。
「什么?」她瞪大眼,惊愕的盯着他。
「不懂吗?就像这样。」他突然扯破她的底裤,让她眼睁睁看着它飘浮在水
面,渐渐远离。
「不!」她想构回来,可是它已经飘到她无法触及的地方。
「别这么怕,放轻松点,妳会舒服很多。」他用膝盖顶住她的私处,恶意旋
弄着。
「嗯……」朱小乔逸出呻吟,从下面传上来的强烈酸意,让她的嗓音变得更
加破碎。
范陀罗深吸口气,强压住想马上破她身的冲动,放下膝盖,换上自己粗糙的
指头,在她幽秘的穴口撩拨。
「不……我……」她的身子如遭电击般轻颤,之后整个人虚软地倚靠在他身
上,一股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空虚感突然自腿间泛起。
「看妳个头这么小,可是魅惑力一点也不减,还真湿!」
虽然在水中,但那滑润的蜜液却无法一下子被冲刷,混着温泉水染上他的手
指。他尽情的撩弄那块处子禁地,硬是要将她潜藏在体内深处的欲望挑起。
朱小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股潮骚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只知道有一股
莫名的焦虑在她心头渐渐扬起。
头一次,她明白了什么是「空虚难耐」的感觉。
「妳真是个浪娃儿!」他勾情的黑瞳直瞅着她。
她现在的媚态,还有底下的湿意,让他胯下产生一股不知名的疼痛,他知道
自己的那儿已热硬似铁了。
他灵活的手指轻轻拨开她娇美的嫩花,就着那股湿液揉抚着两旁绽放的花肉,
引发她娇软的呻吟,情不自禁地抬高臀部贴近他的手。
「陀罗……」她哑声嘶喊,眼底全是氤氲的欲色。
「别急,我会让妳一尝欢快。」说着,他非常迅速将中指挤进她的小穴中,
看着她陡然变色的小脸。
「啊!不……」因为疼,她柔滑如丝的内壁突地一缩,那小口紧吸着他的手
指,范陀罗已欲火中烧了。
他喜欢极了她那湿热的小巢,迫不及待地想在里头冲锋陷阵,掏尽她的一切。
「痛……」朱小乔轻喘着。
可是范陀罗完全没把她的话语放在心底,黑眸倏地一沉,长指发狂般的在她
体内撤送,狎戏着她的处子之身。
「嗯啊……」过了好一会儿,被异物侵入的疼痛已不存在,她因为他亵玩着
她身子的手段而迷惑,那抹天真的依附是如此柔媚。
「小女人,妳真是诱惑人哪!」
他的粗指上头全裹上她滑腻的蜜汁,里头的软绵紧抽,让他乱了理智,也抽
干了朱小乔所有的意识。
范陀罗下身的男性已发硬胀红,额头不停泌出汗珠,这是他为了成全她的欢
乐,而遭火焚的结果。
朱小乔难捺的仰首呻吟,从未被男人侵占的身子已渐渐被他撩起身为女人潜
在的放浪姿态,「我想……好想……」
她柔若无骨的贴向他,嘴里这么喊,但实际上要些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他狂肆的双眸掠夺她娇媚的身子,他不再隐忍胯下的紧绷,撤出自己火热的
手指,抬起她一条玉腿,弓身毫不留情的挺进,填满她体内。
「陀罗……」夹杂着疼意与狂喜,她紧搂着他,低声吟哦。
而他也不再延宕的快速冲刺,每一记都达到最底部,彻底占有了她花心的每
一寸。
「妳真紧!」虽然她已够湿、够滑,但毕竟她是处子之身,那儿的紧实抽搐
绝对不是他能够忽视的。
「我……我受不了……啊……」朱小乔忘情的嘤咛,他的冲动附和着水声,
让她很快就达到高潮,小脸也覆上红云。
「来,我们上来。」
水的阻力让他无法彻底冲刺,于是将她抱到池子旁的软垫上,架高她的双腿,
对准她红热的花心,再次捣入。
「啊……」果真,没有水的阻力,那摩擦的刺激更强烈,完全勾摄了她的灵
魂,让朱小乔再也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她的紧窒痉挛了,狠狠裹住他的长物,这样的快感使得范陀罗双眼火红,当
真如同一只野兽,如愿强取下他的囊中物。
火热的进攻、狂炽的摩擦,几番热欲横流下,两人终于达到高潮,龙吼凤吟
中,继续攀升……
第四章
莲湖位于京都东方约两公里处。
湖畔细雨纷飞,点点落在两岸间,在山巅形成一道波光闪闪的瀑布;丝丝冷
空气飘荡在周遭,冬天即将进驻的气味已非常浓厚。
美丽清澈的莲湖并非最大、最有名的湖泊,约莫一万五千公顷,却非常的细
长,沿着岸边行走,可以看见烟波浩瀚之美,风光迷人,景色如画。
偶尔可瞧见几点帆影交错,船上的人们惬意悠哉享受着这份闲逸,耳闻两岸
猿声轻啼,彷佛不怕冷风刺骨,仍在这片白幕中合奏乐章。
然而,向来幽静明媚的莲湖近日居然有土匪出没,使得靠它运行货物的皇商
及时走避,改由其他路径。
这对京都的四大护卫而言,可谓一大难堪。也由于莲湖是翼虎左将管辖之处,
可以想见范陀罗将有得忙了。
「那些土匪是打哪来的?」
范陀罗的脸色黯下,口气极为愤怒的问道:「已经快半个月了,竟然连点线
索都没有调查出来!」
「大人,属下猜测他们来头不小,每每调查到某个阶段,总会遇见阻挠。」
范陀罗的贴身侍卫江且毅拱手说道。
「阻挠?!」他冷冷地勾起唇,「遇到阻挠不会将它斩除吗?」
「是。」江且毅大声应和。
「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解决,皇商改道绕远路,可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坐在
书桌前,他用力揉揉眉心。
「属下这就派人去查。」江且毅点点头,准备退下。
「等等,军医房的士兵你去看过没?」那些伤重的士兵对于朝廷已是无法利
用的普通人,可是他却将他们当成自己兄弟一样。忆及三年前,在与南蛮的一场
战役,他误入陷阱被捉,若不是士兵出生入死将他救出来,他也不会有今天。
只不过那次救他的士兵们却因为触及毒物,身染重疾,回到京都,朝廷除了
给予数倍薪饷外,对他们的死活却从不过问,为此,他私设军医房,只为救助这
些在征战中受伤的士兵,可说是不遗余力。
「我去看过了。」突然,江且毅的眸子大亮,「对了,那位双手长满脓包的
士兵今儿个居然会笑了,我瞧他的手臂,脓包消了不少。」
「什么?这是真的?!」范陀罗眼眸一黯,心底原有的疑惑也更深了。
「没错,还有许义的病也好多了,听那里的人说,这全都是夫人的功劳。」
江且毅佩服地笑了笑,「没想到夫人还会医术。」
「好了,没事,你下去吧。」范陀罗突生不悦,并非因为朱小乔会医术,而
是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是的,大人。」
待江且毅离开后,他起身来到另一个角落,坐在太师椅上,闭眼思考。
不一会儿,朱小乔掀开珠帘走了出来,手里还端了碗她亲自炖煮的鸡汤。
「相公,近来气候有点凉,我炖了鸡汤,你喝点吧。」朱小乔远远看见他闭
眼沉思,本来不想打扰他,但又怕鸡汤凉了,只好将他叫醒。
「妳搁着吧。」他徐徐张开眼,瞧见她双腮酡红,一副羞赧的模样,「怎么
不多睡一会儿?妳直到天亮才睡的。」说穿了,是他欲罢不能,直到天亮才让她
睡。
「我……」她羞涩地垂下脑袋,「我已经睡够了。」
「妳的意思是以后我可以让妳更晚睡了?」他扬起嘴角,笑得万分邪魅,烁
亮的双眼直盯着朱小乔的曼妙身子。
她的脸儿更加潮红,「相公,你……」
「妳可以做我的女人,但不要喊我相公。」就算她的身子让他着迷,但他依
旧不喜欢被「相公」两字限定身分的感觉。
「你……」朱小乔轻锁双眉。难道对他而言她只是个可以在床上与他共处的
女人?就跟胡衕里的花娘没两样?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或许这才是他不肯接受她的理由。
「喜欢的姑娘?」他端起鸡汤喝了口,嗯……不错,没想到贵为千金小姐的
她还有这番好手艺。
「就是心仪的姑娘,你真正想娶,愿意与她生活一辈子的女人。」朱小乔揪
着衣襟,索性说得更明白些。
「哈……」他狂笑。
「怎么?我哪儿说错了?」朱小乔心惊的问。
「妳的确说错了,因为我到目前为止还没遇上这种女人。」他抿唇轻笑,
「别再胡言乱语了,鸡汤我喝了,妳可以端下去。」
「哦。」她噘着小嘴,上前拿过空碗。
「我没想过也有女人对行医有兴趣。」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顿住脚步,回头睇着他,「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范陀罗挑起眉头,瞅着她天真的神情,「军医房的几个士兵病情都有起色。」
「真的?那太好了!」朱小乔开心地深吸了口气。
「妳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学习过医术?」范陀罗难得这么有耐性的等着她回
答。
「对,我曾离家跟着方杏居士学过两年半的医术。」她不是想瞒他,而是从
没机会说,现在他问了,她也可以坦言。
「方杏居士!」他眉头一扬,「妳是指那位名扬江湖的神医?」
「没错,就是他。」朱小乔咧开嘴,「你也听过我师父的名号?」
「令师现在在哪儿?我有一事相求。」范陀罗的眸光一亮。如果有方杏居士
的医治,那些伤重受苦的弟兄就有救了。
「你是想请他救军医房的士兵。」她果真聪明,一猜就中。
「没错。」
「这……」她显得有些为难,「我离开师门时,他老人家正要出远门云游,
可能得两、三年才回山上,恐怕一时之间很难找到他。」
「这样呀……」范陀罗一叹,「还真是错过了。」
「要不我回山上看看,说不定他还没离开。」她不忍见他这副失望的模样。
「算了,天下之大,应该可以找到第二位神医。」听说在京都邻镇就有一位
医术精湛的女子,他正打算让江且毅去看看。
「好,如果你有需要,再告诉我。」朱小乔看着他,多希望可以从他的表情
中看出他对她是否藏有一点点的情分。
即使只是微乎其微,有如天地间的一粒尘沙,她也满足了。
范陀罗,我不像你一样冷情无心,当我将自己交给你的同时,我已经连心也
给了你,你一定不知道吧?
「嗯。」他点点头,拿起书本,一副不想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朱小乔知道他不想再和她多聊、多说,于是又说:「相……大人,我能不能
跟你讨个要求?」
「妳说。」他扬眉看了她一眼。
「因为我爷爷重病在身,我现在不在家中,对他非常不放心,范、朱两家相
距不远,是否能让我每天回去探望他老人家?」朱小乔昨天回去就被爷爷念了一
顿,说她才嫁人就回娘家,夫家会不高兴的,所以她想知道他是否会因为此事而
不悦。
「妳爷爷生了重病?」他眉心微蹙,看来他对于朱家的事可说是完全不了解。
「嗯,所以……」
「我陪妳回去吧。」他搁下书本。
「什么?」朱小乔不敢相信他愿意陪她返回娘家。
「我说我陪妳回去。把碗搁着,让奶娘收拾,回房换件衣裳,我去马厩驾马
过来。」他习惯对下人发号施令,以至于对她也是类似的口吻。
虽然如此,但朱小乔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她满怀感动的对他笑笑,「没
关系,我把碗拿回厨房,再回房换衣,很快的。」
说完,她有如一只蝴蝶,雀跃的飘出大厅。
范陀罗望着她翩然飞舞的身影,眸光突然变得复杂。他不是要对她故作冷漠,
而是他发现自己向来冷然的心在面对她时竟有一丝丝的动摇,所以他得找回自己
的冷静,毕竟以往的恣意还是他所习惯的。
***bbs。fmx。cn***bbs。fmx。cn***bbs。
fmx。cn***
朱府四周种满了樱花、枫树与梅树,一进朱府的朱红色大门,范陀罗便被里
头那股柔性的气氛与感觉所包围,心情也跟着轻松不少,这才发现翼虎左将府的
摆设与布置着实太过刚硬。
走在小径上,范陀罗抱持欣赏风景的心情,朱小乔却满载心事。
「我知道你不想认我这个妻子,但是在我爷爷的面前,能不能请你……」
「我知道。」不等她说完,他淡淡的回答。
「谢谢。」她抿唇轻笑,但笑中含有太多苦涩。
朱府上上下下,当得知姑爷与小姐同时回府探望老太爷时,可说是欢喜不已,
宝菁更是端出拿手点心来招待。
朱强听闻消息,可是片刻都躺不住,非得起身亲自接待范陀罗。
「爷爷,您别忙,我可以去房里探视您。」范陀罗一见朱强坐着轮椅出来,
立刻上前接手,边推轮椅边说。
朱小乔望着这一切,心中非常感动,也充满了感激,至少他表现出身为孙婿
应有的态度。
「别,我房里全是药味,不去也罢,让我出来走走,我也舒服。」朱强见他
这般有礼,这才放下心。
「不知道您身体不适,我早该来看您的。」范陀罗又道。
「我这是老毛病,看不看都无所谓,倒是小乔……她是个很善良的姑娘,还
请你好好待她。」朱强有着为人长辈的心情,只求小乔幸福,他心愿足矣。
范陀罗瞇起眸看向朱小乔。
她愣了下,赶紧垂下小脸。
「您放心,我会的。」
「就快中午了,留下来用午膳吧。」朱强笑说。
「嗯……也好,用完午膳我就得进宫一趟,小乔留下来陪您。」他看向朱小
乔,知道这是她所愿。
朱小乔对他笑了笑,完全同意。
「不用陪,让她回翼虎左将府吧。」朱强不希望她经常返回娘家,遭到夫家
侧目。
「我府中已无长辈,我说了就算,没人敢说第二句话,爷爷请放心。」他知
道朱强担心的是什么。
「这……那就谢谢了。」
「老太爷,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宝菁适时走过来说道。
「快,快去用膳吧。」朱强指着后面,虽然坐在轮椅上很不舒服,但他的笑
容却从未消失。
「姑爷,老太爷交给我吧。」宝菁上前,对范陀罗屈身道。
「不用,我推爷爷过去就行了。」他推着轮椅往前行。
因为朱强生病之后都是在房间里用膳,从未来过位于二楼的膳楼,宝菁和朱
小乔慌了。
「我看这样吧,我们改在后院的竹叶亭摆宴,如何?」机灵的宝菁立刻想到
法子。
「这样也好,我去帮忙端菜。」朱小乔附和。
「不用忙,我可以抱爷爷上楼。」他早就知道她们在烦恼什么了。
朱小乔和宝菁愣了下,又赶紧举步跟上。
到了膳楼外,范陀罗果真抱起朱强,拾级而上。
「陀罗!」朱小乔感动之余,忍不住红了眼眶。
宝菁也睁大眸子看着他这番举动,握住朱小乔的手笑说:「小姐,姑爷真的
很不错呢。」
「嗯。」她轻轻点头,虽然他不当她是妻,但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她已经别
无所求了。真的,他没让她在下人面前丢脸、难堪,让爷爷担心、难过,她已经
很感激了。
尽管得不到他的爱,但见爷爷笑得这般开心,她也该欣慰才是。
抬眼看见宝菁笑得暧昧,她便问:「怎么?妳那是什么眼神呀!」
「我在想姑爷这么好,你们应该很快就有喜讯了吧?听说范家一脉单传,如
果妳能生下子嗣,姑爷一定会更疼妳。」宝菁用手肘轻撞了她一下。
朱小乔闻言,双腮立即染上晕红,忍不住啐道:「别胡说,我看妳呀,是愈
来愈没大没小了!」
「哇……恼羞成怒啰!」宝菁掩嘴一笑,一溜烟地奔上膳楼,可不能让老太
爷和姑爷久等了。
朱小乔这才回首看看园内枫叶疏落的景色,此时太阳正好洒下温暖的阳光,
让她也不禁笑了。
上了膳楼,她看见爷爷红通通的脸色,那是薄酒入胃的关系,一、两杯是在
允许的范围内,她并没有阻止。可是当爷爷说了些离谱的事,像是范陀罗与她的
未来、请他承接朱家产业的事,她明显感受到范陀罗的脸色微微变了。
「爷爷,您别说了,陀罗……他有自己的事要忙,朝廷又有事得由他负责,
您一下子交代他这么多事,他会吓着的。」朱小乔赶紧插话。
「呃……也是,是我想太多。」朱强发觉朱小乔的表情有点怪异,于是不再
说下去。
「这事以后再说吧。」范陀罗举杯敬酒,尴尬的气氛瞬间消失无踪。
酒足饭饱后,范陀罗本来有意留朱小乔在朱府陪朱强,但朱强佯称要休息,
非要朱小乔与他一道回府,于是他们一同坐进马车。
朱小乔直瞅着他冷淡的表情,「对不住……我不知道我爷爷……」
「没关系。」他凝视她空洞的眼底,「刚刚妳其实不必这么说。」
「我看得出来你不高兴。」她噘着唇。
「我只是……」
「你不用安慰我,嫁给一个不要妻子、只要床伴的相公,已经很悲哀了,我
实在不敢奢求你容忍这些。」憋了好久,说到伤心处,她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满腔
的不甘与苦楚。
「妳到底怎么了,突然闹起脾气?」他的表情僵凝。
朱小乔睇着他,须臾后便什么也不想说地转首,看向圆窗外头的美景。
意外地,她看见一对燕儿停在树枝上,亲密的交颈……
这幕情景让她羡煞了,就不知身旁的男人何时才会成为她真正的伴侣?
***bbs。fmx。cn***bbs。fmx。cn***bbs。
fmx。cn***
一张红色的纸,上头用金砂笔写着一行行的楷体字。
隐约可见,那应该是一张龙凤帖,只是为何他仅看得到男方的姓名,女方的
却被一团迷雾所阻?他拚命想拨开那团迷雾,却一点用都没有。
再看看男方的姓名──范陀罗!
是他?!
他早已娶妻,这张龙凤帖又是从何而来?
不,他非得看清楚,看清楚另一方的姓名。
才要将它拿起,全身随即被一股力量狠狠拉住,无论怎么使劲,他就是摆脱
不了那股力量。
他运气……运气……对这股力量做彻底的反击……
「啊!」
范陀罗倏地坐直身子,衣裳已被汗水浸湿大半,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一场怪异、诡奇的梦境。
「你怎么了?」睡在他身侧的朱小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
「没……只是作了个怪梦。」他揉揉眉心。
「是不是皇上给你太大的压力?」朱小乔关心的询问。
「没事。」他掀开被子,「我去外头走走。」
见他连件御寒的衣物都不穿,就这么走了出去,朱小乔立即披上外衫,点亮
圆桌上的油灯,找了件斗篷,追到外头为他披上。
「天寒地冻的,你穿得这么单薄,小心着凉。」
「我不是说没事?再说我习过武,没这么容易着凉,妳跟出来干嘛?」他现
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她在他耳边碎碎念,更是扰乱他的心。
朱小乔没想到她的好意竟被他曲解,倏地觉得难堪,强忍住眼眶中的酸气,
「我没要跟着你,如果你把自己照顾好,我就不会再这么多事了。」
说完,她便打算进屋,小手却被他握住。
「我没怪妳的意思,只是心底烦,没来由的烦闷缠上我。」
「嗯。」她点点头,抿唇轻笑,「我知道。」
「妳知道?」他睥睨着她。
「从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她温柔地望着他,「而且我也知道你不会跟我
说,那我回去睡了。」
「小乔。」他将她拉到身边,瞇起眸睇视着他,「我不能让妳生气的离开,
好像我只会欺负妳。」
「我已经习惯你的欺负了。」他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朱小乔有点紧张。
「是吗?」他勾起她的下颚,问了句不搭轧的话,「妳到底是不是我命定的
妻子?」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苦笑着,「你不是说过,你并不需要一个妻子。」
「我虽然不需要妻子,但每个人都有注定的龙凤帖,不是吗?」范陀罗尽是
对她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龙凤帖?那是……哦,我小时候听我娘提过,好像是一种证明……一场婚
姻的证明,不过我们平凡人家很少用。」朱小乔耸耸肩,但发现他眼底似乎映出
一抹深沉,偏着脑袋问:「你怎么会突然提及这东西?」
「因为我刚才梦见它。」他的大拇指轻轻抚揉着她纤柔的下巴。
「是不是你梦中龙凤帖上的另一半不是我?」朱小乔倏地紧张起来,若非这
样,他方才就不会反问她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范陀罗烦郁的又将她推开,「算了,不过是一场梦,
我也不想继续探究。」
「那就回房睡吧,现在才四更天呢。」站在外头还真冷,他有练武强身,可
她已经快受不住了。
范陀罗点头同意。
当他们步进寝居时,他突然反身合上门,将她抵在门边。
「呃……」朱小乔惊讶地望着他,「你想做什么?」
「妳说呢?」他露出冷冷的笑容,睥睨着她的一脸茫然,「是妳一直要我回
房,这不就是妳的意图?」
「不……我没有什么意图!」她深吸口气,怕的就是他眼底射出的炯亮光束,
以及反映出自己的怯懦的双瞳。
屋内的油灯随着从窗缝拂进的晚风而摇摆,让他瞳底的那道光影也跟着闪出
许多诡谲的颜色。
「何必虚伪!我最不喜欢虚伪的女人。」
范陀罗把她困在双臂之间,一手挑勾她衣襟的小扣,徐徐的将她的上衣褪下,
只见粉绿的肚兜裹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两团丰满的凝乳就要从肚兜旁钻出来了。
「好美!」他扬起嘴角赞叹道,俯身亲吻她的胸口。
「不……」他一触及她的身子,就让她控制不住的发颤,「刚刚你提到龙凤
帖,如果我不是上面的人呢?」
「无所谓,尽管不是,但这方面妳我就配合得不错。」他随即将她抱起,大
步走向床榻,将她轻轻放下。
「啊!」朱小乔逸出一声尖叫。
「别激动,我都还没开始呢。」借着房间内的火光,他可以清楚瞧见她柔媚
多情的模样。
但这份光影,看在朱小乔眼底,却异常羞臊。
「能不能把油灯灭了?」她别扭地动了动身子。
「干嘛这么麻烦?」亮点好,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属于她的每一寸。
「求你……」她抓住他的大手,小声、脆弱地哀求着。
「呿!」
他以内力朝油灯用力一弹,火光忽地熄灭,周遭变暗,诡谲的气氛正浓……
「现在该听我的吧?」
他勾唇一笑,随即覆在她身上,如同昨夜那般,一次又一次,火热激情地要
了她。
第五章
隔日一早,范陀罗便前往莲湖查探土匪的下落,直到午后回到府邸,李婶立
刻从里头奔了出来。
「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范陀罗凝起眉心,望着向来冷静处事的奶娘。
「刚刚岩风右护来找大人,说什么……皇上有急事要见你,好像是不太好的
事。」李婶赶紧说。
「不太好的事?右护是哪时候来的?」
「大约两个时辰了。」李婶回道。
「好,我这就进宫。」范陀罗连椅子都还没坐热,又急着出府。
这时,朱小乔从后面掀开珠帘进来,「李婶,大人回来了是吗?」
「对,但又急着入宫了,方才岩风右护来找大人,神情看来很不好,我就怕
该不会边境出了什么事。」李婶感慨的说。
「别急,我想不会有事的。」朱小乔虽然心底焦急,但总不忘先安抚别人的
情绪,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李婶自然看出了这一点,笑着对朱小乔说:「我知道,只是我这个人就爱杞
人忧天。倒是夫人妳这两天气色不怎么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会吗?」朱小乔摸摸自己的脸。
「眼睛有点肿,像是没睡好,是不是认床睡不着?」李婶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派人去老太爷那儿将妳的被褥搬来,有些姑娘
出阁还不忘带条毯子、被单,很有意思的。」
朱小乔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真有这回事?」
「当然了,偷偷告诉夫人,右街坊张员外的媳妇就是这样。」
朱小乔这才知道李婶原来还是个包打听,「说真的,我不是认床,只是……
只是……」
只是范陀罗总是有充沛的精力,往往弄得她一夜不得闭眼。但是这话她是绝
不会说出口。
瞧见她突然转红的双腮,李婶恍然大悟。
「哎呀,我真是愈活愈回去了,没搞清楚状况就乱开口发问,夫人,别难为
情,这是好事呀,说不定明年咱们范家就添丁了。」李婶愈说愈夸张,也愈说愈
开心。
朱小乔羞愧得不知该怎么回话,跺了下脚。「李婶……」
「好、好,我不说了,免得夫人恼我。」李婶笑咪咪地改变话题,「对了,
大人昨儿个跟我说,冬季就要来了,他希望能在庭园里栽些梅树,不知夫人有什
么意见?」
「大人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朱小乔很意外地问。
「我哪知道,昨儿个大人和妳回府后就跟我提了这事。如果夫人没事,能不
能陪我去花市看看?」
「好啊!那就一块去吧。」朱小乔暗忖,范陀罗一定是看了他们朱府满园的
梅、樱、枫相衬的美景,才有了这样的念头。
「那我就叫大刚把马车驾来。」李婶兴奋的绕到后头。
不一会儿,她便坐在马车上,来到朱小乔面前。
「夫人,快上车。」
「好。」朱小乔迅速跳上马车,开心地说:「如果可以,我们还可以种一些
李树、桃树,让府邸看起来更有生气。」
「这也好,难得大人想通了,咱们一定要好好琢磨琢磨。」
李婶与朱小乔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就连前面驾车的大刚都忍不住插话。
「我看如果照我们的想法去做,大人一定会发疯,因为整个府邸会变得五彩
缤纷。」
想起他黑脸的模样,朱小乔忍不住掩嘴一笑。
「说得也是。」李婶赶紧附和。
「夫人、李婶,前面就是花市。」大刚拉紧缰绳。
朱小乔和李婶立即步下马车,在花市里挑选花株,但由于现在季节偏寒,花
株多半细小,李婶瞧了不禁摇摇头。
「那么小,不知要等多久才会长大?!」
「别急,我们可以问问老板,有没有大一点的。」
朱小乔走向老板,路经两位妇人,不经意听见她们的谈话。
「我听说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事?」
「皇上身旁的四大护卫发生了大事。」
朱小乔顿住。
「到底什么事?别卖关子了。」另一位妇人催促道。
「是这样的,据说皇上前晚梦见了他们四个人的龙凤帖,还说仙人有令,要
他们在六十日内找到龙凤帖上的另一半,违令者斩首。」
「天呀,这么严重?!」
「最麻烦的还是翼虎左将大人。」妇人一叹。
「怎么说?」
「妳想想,范大人才刚成亲,如果皇上给的提示与夫人不合,那么左将夫人
不就只有被休的命运?」
「妳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什么?她就是翼虎左将府的夫人。」李婶也听见了,
眼看朱小乔的脸色瞬间苍白,连忙出声阻止。
「啊!夫人……」两名妇人惊得双腿打颤,下一刻便找个借口开溜。
「夫人,妳别理会她们,这些村妇闲着没事,就会说人闲话。」李婶怎么也
不敢相信会有这回事,皇上又怎么可能作出这样的决定?
「我知道,可是……事出有因,绝非空穴来风。自古迷信神命的皇上不在少
数,为了不违背天意,他们多半会这么做。」朱小乔难过的开口。
「可是我们的皇上不会。」李婶见她这般消沉,担忧得眼眶也跟着红了,
「我看花株别买了,我们回府吧。」
「不,还是买吧。」朱小乔坚持。
如果她与翼虎左将府当真无缘,也希望在这段日子里将冷硬的府邸添上颜色,
一抹可以让他有感情,知道爱为何物的颜色。
「好,就依夫人。」
李婶不放心地看了朱小乔一眼,而后与她经过精挑细选后,订了二十株梅树、
十株樱树。
老板说,再过个三、四年,它们会长得更好、更美。只是朱小乔不知道她有
没有福气看到它们开花结果。
付了订金后,朱小乔一行人又回到马车上,只是平静无声的气氛与来时的热
闹差了许多。
李婶后悔莫及,早知道就不该邀夫人一道出府,她更希望大人能尽早回来,
解除夫人心底的疑虑。
***bbs。fmx。cn***bbs。fmx。cn***bbs。
fmx。cn***
风飒飒地吹着,气温骤降,这样的季节,一到晚上总是难熬。
朱小乔躲在被子里,聆听着风声,以往只要听着这种声音,她必然会在不知
不觉中睡着,可今天她却愈听愈清醒,甚至连树梢摇动的沙沙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陀罗还不回来?她有好多话想问他,如果那些事属实的话,他又会怎
么做?如何处置她?
突然,木门发出移动的咿呀声,她知道是范陀罗回来了。
「怎么进宫这么久?」确定他褪衣躺下后,朱小乔才出声问道。
「皇上交代公事。」他沉声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休了我?」她直接问道。
即便她不愿意走,不肯走,也不想走,但她又能为了自己的情爱、面子,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