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痛,我会说很痛。」他黑着脸回答。该死,
她简直想把他的胡子整个扯下来,没想到她会变得这么狠,但是她狠他能忍,五
年前她离开他的那种痛,比胡子被拉扯要剧烈千万倍,椎心刺骨到他以为会挨不
过去,令人讶异的是,他竟然挨过去了。
再次相遇,她已不复当年的纯真,她应该是千人疼、万人爱过了,但是他仍
抑制不了对她的渴望。
「如果你担心的是我的大胡子会刺痛你一身的柔嫩肌肤,那么我向你保证,
胡子只会助性,而不会伤人。」接着又补充一句,「这当然是女人亲口对我说的。」
她像被蜜蜂螫了一口,手一抖,松开他的大胡子,旋即皮笑肉不笑的说: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沦落到得靠胡子来助性的地步!我看你八成是纵欲过度。」
「如果我没记错,害我纵欲过度的元凶应该就是你!」他耸耸肩,挑眉反击。
他记得曾经如何疯狂的要过她一遍又一遍,如果不是顾虑到她细致而瘦弱的
身子,他根本就停不下来。
「才没有这回事!」她的脸色陡然涨红。「你……少含血喷人!」
他忽然觉得心情愉悦。「那你干嘛要脸红?」
「我才没有!」她连忙否认。
「那这两坨红红的是什么?」他捧起她的脸,轻轻捏着粉嫩的脸颊。
「那是……」她拨开他的手,强辩道:「那是腮红!」
「你以为我是那种连脸红和腮红都分不出来的男人?」
「我……」她在他的凝视下顿住。
这人干嘛这样看她?干嘛要装得一副很深情的样子?当初她就是在他这样的
凝望下,晕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才不要,她才不要再被他看似温柔的眼神给迷惑!
她没忘记他,也没忘记他的出轨与背叛。
「如果你不行的话,那就算了。」脸上红潮褪去,她立刻抢回这场游戏的主
控权,「反正我对大胡子没什么兴趣。」
「我对于名记者、名主播倒是很有兴趣。」
「你把名单开给我,我可以想办法替你问问看。」
「你真是太抬举我了。」他阴恻恻的说:「照你的说法,我都纵欲过度到
[不行]的地步了,你竟然还想替我介绍一大串女主播!」开个鬼名单,她真以
为他有那么多精力去跟那些女人纠缠?
「我只是好心想帮忙,你不领情就算了。」
「我只对一个有兴趣。」
「喔?」她搧了搧长睫毛,假装很有兴趣,「谁啊?」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夸张的嚷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
「苏珊妮!」他声音嗄哑地对她大吼,「你明知道我只对你有兴趣!」
明知道?听他用了多么奇怪的词汇!她从来就不知道他「只」对她有兴趣。
明知这是他睁眼说瞎话,她竟然还是为此感到一丝甜蜜。
她的身体渴望着这个薄幸的骗子,她知道他也渴望她。
她认识他不只一朝一夕,不会不知道他现在想要什么,他想要她,他每次想
要她的时候,声音就会变得非常嗄哑。他想要她!这个发现让她的身体轻轻颤抖。
幸好不是只有她对他有反应,他对她也还有!
不然,她多难堪!
他们两个都快被若即若离的欲望逼疯了。
「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她忽然对他说。
韩竹生瞪着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大胆的言词会出自她的嘴巴。
「怎么?」她睨他一眼,眼光里的挑衅意味十足,「你不是说对我有兴趣?!
那就表现出来啊!」
他捏紧拳头。她以为他想在这里跟她乱来?
他是想乱来,但是他不能不为她保留一点尊严,他不能单凭欲望冲动行事。
对她,他除了欲望,还有爱,以及责任。
「我们离开这里。」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不!」她甩开他的手,固执的说:「在这里就行。」
她存心作践自己,反正他跟哪个女人都可以做这种事,反正他们之间只是性
行为,而不是性爱,在哪里做有什么差,母狗会选择性交的场合吗?母狗会担心
被公狗上的时候被别人看到吗?
她跟母狗有什么差别?
想一想,根本没差别。
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但她不在乎被他上,她知道他也很想上她,他们两
个根本就是发了情的公狗和母狗,就让他在这个停车场要了她,又有什么关系?!
「等一下你要我怎么做都行,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他急得满头满
脸都是汗。
「不行!」她低垂着眉眼,「我等不及了。」
「啊?」他的下巴快要掉下来。
「我湿透了。」
「你说这种话是想把我弄疯,是不是?」
「我说真的。」她为自己的下贱感到悲哀,「我湿了。」
瞬间,他被她毫不矫饰的直率话语逼疯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毫不掩饰她
的身体对他的反应。
「你要我怎么办?」他倒抽一口气。
「要我!」她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贴在他的耳边说道:「就在这里。」
「你知道我要你!」他搂着她瘦削的身子,大掌不停的抚着她的发,与其说
是安抚她,不如说他安抚的是自己激昂的情欲,「但是不能在这里……」
她不让他把话说完,强烈的欲望驱使她抓着他的大手探向她的两腿之间。
「老天!」他的大手碰到她湿透的底裤的刹那,脑袋乱成一团。
欲望攻陷了他的理智,他将她揽进怀里,迅速脱下那沾满蜜汁、薄如蝉翼的
底裤,他跟她的甜蜜之间已经毫无阻碍了,现在他只消把手放上去,就可以摸索
到她赤裸裸的女性,现在他只能想着那个地方,他要她,要她……
这辈子,只想要她一个!
他将她抱到引擎盖上,大掌探进她的双腿之间,拨开细软的耻毛,长而有力
的指头缓缓插进她湿滑的甬道。
「你好紧……」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好紧,她甚至比第一次的时候还
要紧,他几乎不敢相信指头传回来的紧窒度。
忽然,他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被蒙蔽了什么。
他不是那种分不清脸红和腮红的男人,当然也摸得清楚掌下这具绝对不是惯
于和男性交欢的女体,她依然敏感又纯真,一如只有他一个的时候……
「告诉我……」他疑惑的挑起眉毛。
「别想我告诉你什么!」
她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也知道他的怀疑没有错,她知道他「经验丰富」得足
以辨识出她的「经验不足」,但是她绝不会对他承认她这辈子只有过他这个男人!
「什么都别说!求你!」她感到既无耻又快乐,「就要了我吧!」
就要了她吧!别去追究她过去五年有过几个男人!别问她只能给谁反应,那
是她耻于承认的秘密。
韩竹生低头吻住她的同时,长指开始在她体内缓缓蠕动,忽地一戳到底,缓
缓拔出,再戳一记,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猛烈有力。
她弓着身子,呻吟、扭动、欲拒、还迎,他感到她下体开始剧烈抖动时,猛
地又加快了速度,她的身体随着他的速度愈绷愈紧,像是他在她体内转动发条,
她咬着嘴唇,逸出压抑不住的呻吟,整个人虚脱的瘫软。
高潮降临在她体内的瞬间,他立刻拉下她的裙子,轻轻拍着她的背脊,等着
激情荡漾的小身子在他怀中渐渐平息……
过了一会儿,她在他怀中仰起小脸,美丽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怎么了?」他抱着她,温柔地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没什么。」苏珊妮回避他的眼,「呃……我要回家了。」她为自己刚刚的
放荡感到羞耻,奇怪自己在他面前很容易就变成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送你。」他将她从引擎盖上抱下来,大手恋恋地搂着她的腰。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
她僵硬的站在他的怀里,仿佛刚刚不知耻的在他怀里熊熊燃烧的是别人。
「那……」他放开她的腰,感觉两人之间的亲密感瞬间消失了,只剩下突兀
的尴尬,他舔舔干涩的嘴唇,紧张的说:「我的手机号码跟五年前一样……如果
……」他为了她从来没有换过手机号码,但是分手五年,她一次也不曾打给他。
「我不会打电话给你。当然,你也没必要打给我。」她想了想,「而且我换
了号码。」但是她并不打算把电话号码给他,「韩竹生,我们之间,五年前就结
束了。」
「刚刚那个是什么?」刚刚才插进她体内的指头,如今正爬梳着他的头发。
「那个……」她想了一下,有些悲哀的笑了,「只是成年男女的无聊游戏。」
她努力说服自己,她对他起了反应,绝不是因为她还爱他,他没爱过她,她
也不爱他了,早就不爱了,五年前就不爱了!
之所以有反应,是因为她太久没做,她是个成熟的女人,有欲望是很正常的,
会想做是很正常的,撇开那些无聊的情啊爱的不说,至少她跟他在性这方面很合
得来。他要她的身体,没要过她的心,是她自己太傻,分不清性和爱根本是两码
子事!
现在她长大了,她知道欲望只是欲望,无涉情爱。
性行为不需要爱也能完成,他在她身上完成过一次又一次,无情无爱,照样
惊天动地,她不承认他对她「做过爱」,他们之间只有性,没有爱。
刚刚他在引擎盖上对她做的那个也只是性,而不是爱。
「既然你这么喜欢[玩游戏]……」他把手插进口袋,不想让她发现他的手
在颤抖,「不如找个地方,你跟我玩得更彻底一点?」
他的心抖得比手更厉害,想起她的大名经常和政商名流,或是企业家第二代
连在一起,传说XX政党主席之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已经变成一个善于
操弄男女游戏的女人!
刚刚他用指头进入她的时候,一度产生一种奇异的错觉,好像她除了他之外,
从来不曾属于过别的男人,但那……应该就只是错觉吧?因为他还爱着她,所以
希望她只属于他一人。
他甩甩头,把那种绮思谬想甩开。
「怎样?」他用吊儿郎当来掩饰心中的失落,挑衅的说:「敢不敢玩?还是
怕你男朋友知道了之后不高兴?」
「呵呵呵……」她掩着嘴假笑几声,「男朋友?我有太多男朋友了,不知道
你讲的是哪一个!」
他没被她激怒,冷着脸又问了一次,「一句话,玩不玩?」
「玩玩当然可以。」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故意满不在乎的说:「但规则是,
谁都不许当真!」声调陡然拔高了些,「我最受不了那种玩个几次就想把我绑得
死死的男人!」
「听起来,你跟不少男人玩过?」
「跟你比,当然还是小巫见大巫。」她逞强的说,这一生她决计不会再为任
何男人死心塌地,不会再像当年对韩竹生那般的死心塌地。
「你放心,我绝不是那种会抱着女人大腿不放的男人!」他用冷笑掩藏淌血
的心情。「这五年来,我从来不曾纠缠过你,不是吗?」
他读她写的文章,听她播报的周末夜间新闻,他让她看她听她,但是从没想
过要去找她。没想到今天晚上他们竟然不期而遇!
人海茫茫,要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碰上同一个人的机率,简直是微乎其微,
但那微弱的机率确实发生在他们之间,这能说不是上帝的安排吗?
「抱歉!」她用嘲弄的口气说:「我忘了你是个玩得起、放得下的男人,跟
你这种人是不需要订什么游戏规则的。」他不是那种可以用规矩方圆框得住的男
人!
「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韩竹生冷哼一声,自嘲的说:「玩得起、放得
下?恐怕你太过高估我了。」他放不下,五年来,没有一刻放下过她!但她似乎
一点也不知道。
「别客气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是玩家中的玩家,高手中的高手。」
「既然主播都这样说了,看来我只好[当之无愧]了。」他摊开双手。
她狠狠的捏了下自己的手臂,勉强按捺住那种想撕破他的俊脸的冲动。「别
客气,你的确是当之无愧。」
不要脸的败类!她暗暗骂了一声,却露出虚伪的笑容。
他望着她美丽却陌生的微笑,有片刻的失魂。
一阵尖锐的煞车声划破平静的夜晚,韩竹生回过神来,「所以今天晚上算什
么?
我跟你算得上是棋逢对手、高手过招吗?「
「很好的形容,你有当记者的天分,成语用得不错。」
「毕竟我也[吃过]不少你的口水,这就是所谓的耳濡目染吧!」他耸耸肩,
「怎么样?我们可以走了吧!苏小姐,你家还是我家?」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后悔刚刚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他的确是个玩家,但
她却是个输家,她曾经在他手里输得一场胡涂,竟然还敢不知死活的挑衅他。
「怎么?」望着她一脸犹疑,他讥讽地说:「你后悔了、怕了……」
「谁怕了?!」她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膛,「我个人比较喜欢开房间,那里什
么都有,事后又不用整理。」
「噢?」他的左眉挑了一下,「你比较常去哪家饭店?」
「韩竹生……」她逸出苦涩的笑声,企图掩饰紧张,「你真的是落伍了!」
她摇摇头,故意装出识途老马的模样,「现在最流行的不是饭店,而是六星级的
香榭汽车宾馆。」
「男女最佳的偷情场所。」他咧开一抹恶魔股的笑容,「你去过几次?」
「我……忘记了。」一次也没有,她只是坐在主播台上介绍过那家宾馆。
「没关系。」他故意无所谓的揽住她的肩,「开你的车还是我的车去?」
「我们还是……各开各的比较好。」她扭动肩膀,甩掉他的手。
他双手插进口袋,假装不以为意的说:「你说了算!」
第五章
夜晚车少,韩竹生开着车子跟在苏珊妮的车子后面,没多久就开到香榭汽车
宾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要了两间房,但是他只在他那间底下停了车,连房门
都没开,就去按了她那间房的门铃。
她慢吞吞地打开门,他进去,反手关上,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绷。
他很久没碰女人了,而她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
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仍是对方唯一的依恋,他们两个心里都知道自己不
是在玩游戏,却都装得要让对方以为自己是在玩游戏。
「好了。」他坐在一张蓝色天鹅绒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子,故作轻松地说:
「过来,小妮子。」
她浑身一震。小妮子,当年他也是这样叫她,尤其在他要她要得最激烈的时
刻,他会像头野兽,小妮子、小妮子叫得她浑身发麻,叫得她毫无招架的余地,
而此刻听到他唤她一声小妮子,她的下体竟然就湿了,好像他在用声音跟她做那
件事。
她认命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伸出指头触碰她的面颊,她的脸冰冰的,而且神情怪异。
「你怎么了?」他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跟他一样,他的掌心开始冒汗,就像
他们的第一次一样。
「喔!」她从往事里回过神来,「没有。」夹紧双腿,阻止泛滥的欲潮。
他看她几眼,发现她紧张得嘴唇发白,好像随时会昏厥过去。他突然一阵不
忍,「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
「你没有勉强我!」沉寂在她体内多年的欲望完全苏醒了,「我们都想玩这
场游戏,不是吗?」她想要他,她很久没被人紧紧拥抱住了,她很怀念被他拥抱
的感觉,她怕死了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似乎永远走不到
尽头的黑夜,那真可怕,她不要再孤孤单单了。
她的话活像一记当头棒喝,逼他想起这只是一场游戏,他只是她众多追求者
的其中一个,如此而已。
「是吗?你觉得怎么玩比较有意思?」
「我想一想……」她偏着头,认真的想了一下,「先说两句甜言蜜语让我感
觉一下。」
「甜言蜜语?」他皱起眉头,「你考倒我了,我想不出来,也不会说那些。」
他的嘴只用来吃饭、接吻、做爱,不会说甜言蜜语,用嘴哄女人的那种招数他做
不来,而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通常也用不着做那些。
「没关系……」两只小手热切的抓住他的大掌,用脸颊轻轻磨蹭他粗粗的手
背皮肤。「你只要照我说的说一遍,这样行吗?」
他考虑了一会儿,终于点头。
很好,她笑了。
「说你要我。」她命令他。
「我要你。」
他依了她,而她浅浅地笑了。
「说你只要我一个。」
即使是谎言也好,她不介意他说谎,而他如她所愿的说谎了。
「我只要你一个。」
「喔!」她的身子轻轻颤抖。好美的谎言!
接下来呢,她还想听什么?她想听他说「他爱她」吗?她很想,她猜他可能
不会介意再扯一个谎。
不过,暂时不要了,她已经拥有了一个谎言。
谎言很美丽,但终究是谎言,得到太多,也会让人吃不消,这样已经够了。
「现在,你可以吻我了。」她闭上眼睛,等着。
几秒钟过去了,吻没落下来,她睁开眼睛,望着他,无言的询问他。
「你不相信我说的?」他知道她不相信他。
「我相信。」她相信他说的谎言。
「如果我说我爱你呢?」他又问。
「我很高兴。」她原本没打算叫他扯这个谎的,结果他自动说出来,她被这
个重量级的谎言感动了。
五年,他变成一个可以随便扯谎的男人了!
五年的改变多剧烈,而她渴望他的念头也更剧烈了。
她软绵绵地依偎在他身上,他全身都硬了,他要她,她感觉得到他身上燃烧
的熊熊欲火,也许他也急了,毕竟他是男人,一个被欲望逼到临界点的男人。
当男人迫切想和一个女人上床的时候,他们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不管是甜言
蜜语,抑或是不真心的谎言,女人需要多少,男人就能说出多少,反正只是随口
说说而已。
她想他是急了,他很想要她,急切的程度不亚于她要他,很急很急,急得连
「爱」都扯出来了。
那还真扯,对不对?
但是谎言打动了她,真的,现在不管他怎么要她,她都不会拒绝。就算没有
那些谎言,她也不会拒绝,她从来不懂得拒绝他。
不过既然他都说出口了,她姑且听听也无妨。
谎言,左耳听听,右耳出去;谎言,不用放在心上,听听就好。
「你说得够多了。」她戳戳他的胸膛,甜甜地说:「现在可以动手了。」
「动手?」他皱皱眉头,听她把做爱形容得好像准备杀猪一样,他的兴致一
下子全没了。
「动手吧!」她眨眨眼睛,明示加暗示:什么都别说,惊天动地的来一场吧!
在他面前,她很容易就变成荡妇,也许她骨子里天生就流着淫荡的血液,不
然怎么老是渴望着这个男人呢?
她渴望他动手脱她的衣服,进入她,玩弄她,不管他怎么玩她,她都会沉溺
其中,陶醉不已,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子只能对
他起反应的话,搞不好她应该去当妓女。
妓女!妓女!她对自己的行为举止嗤之以鼻。
即便如此,她还是要他……
「我爱你。」他忽然开口。
原来说出这三个字并不难,但五年前他不曾对她说,他是那种作风大胆,伹
心思传统得只敢把爱放在心里的男人,这辈子他只对她一个人说出这三个字。
「啊?」她像是被雷打到,乱七八糟的心思慢慢回归现实。
「我爱你。」他又自动说一次。
她神经质的笑了笑,提醒他,「你说过了!我听到了!」左耳进,右耳出,
她听到了,谎言滑进滑出,一遍又一遍。
「我爱你。」他说上了瘾。
「我很高兴。」没人逼他,他何苦一再说谎呢?
「你真相信的话,就看着我!」他捧起她的脸。
「我没躲避你。」她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我看着你了,现在你应该相
信我相信了吧!」
「你呢?」他皱起眉头,「那你爱我吗?」
这是什么问题?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可能吧!毕竟是她提出说甜言蜜语
这个主意的。
「爱。」她还是给了他答案。
他想怎么玩,她都奉陪!他想跟她比赛「爱」扯淡游戏,她也可以跟他扯。
「真的?」他又皱了皱眉头,「你爱我?」
「爱!」现在是怎样?集满十次「爱」,可以抽轿车还是抽飞机?
「真的?」
「真的。」她用力点点头。这叫什么?唱作俱佳?!「我爱你!我愿意为你
做任何事。」
「是吗?」他眼里突然闪过危险的光芒。
「嗯。」她吞了口口水,一阵寒意窜过背脊。
她竟然感到害怕?怕什么?怕他拆穿她的心思?
不会的!他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他只在乎她的身体,才不管她的心。
「只要我开口,你什么都愿意做?」他放开她的脸,邪邪地挑起眉。
「什么都愿意!为了你!」真恶心!今天是怎样?庆祝久别重逢,索性来个
肉麻话接力大赛吗?
「好。」他点了点头,「脱掉你的衣服。」
「啊?」她愣住。
他们之间一向都是他替她脱衣服,他脱完她的,再脱他自己的,然后他挑逗
她,她禁不起他的挑逗,很快就会呻吟出声,他再用力,进来、进来、戳她、戳
她、戳她,再翻个身,他会像压制犯人似的压住她的背脊,压低她的身子,抬高
她的臀部,掰开她的臀瓣,从后面进来,再要她一次,他很猛、很快,在她体内
快马加鞭的冲冲冲,冲到底线,喷得她里面全是精液。
事情还没结束,没这么简单!
他跟她一向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结束,趴一下,喘一下,休息是为了接下来更
激烈的无数回合……
他们之间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他没让她自己脱过衣服,一次都没有!
现在他突然要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她还真是……
办不到!
「怎么?」他懒洋洋地问:「你不敢?」
「没有。」她连忙否认,「那你转过去。」
「你害羞了?」他发现她又脸红了。
「好热。」她找了个藉口。
「我去看看冷气。」他没再逼问她脸红和腮红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跑到冷气出风口处徘徊许久,转头,发现她已经脱掉了香奈儿洋装,整个
人连头都钻进被子里。
回到床边,他看见被子底下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丰满的乳房,细细的纤腰,
臀部窄翘,堪称女人中的女人,她的双腿又直又长,大腿内侧很敏感,大腿再进
去一点的地方更敏感……
他把她记得一清二楚,一点一寸,全都刻印在他脑子里。
「把被子掀开!」他粗声命令她。
噢!她真是羞窘得快要死掉。
「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刚刚就不应该说那些大话!」他存心给她教训。
他早就知道她在逞强,也知道她根本不相信他说爱她是真心话,她说爱他的
时候眼神闪闪躲躲,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把「爱你」两个字说得那么不诚
恳。
他看得出来她不爱他,但她还是想要他,她之所以言不由衷的说爱他,只是
因为她要他。
她不爱他,不然当年不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他,但是她的身子曾经非常习惯他,
而且他知道她不可能在别人身上尝到他给她的那些,当然,他不知道她跟其他男
人是怎么做的,最好不要知道,知道的话,他不是会发疯,就是会自杀。
他确定没人能像他那样爱她爱到骨头里,他是用命在爱她的,也许她感觉不
到那些,可是她否认不了他能让她的身子感到很欢愉,他知道她并不爱他,但她
想要他给的欢愉,这就是她跟他来这里「玩游戏」的原因。
这点他很清楚,否则她不会愿意脱光衣服等在那儿,她遮着、掩着,只会愈
发激出他体内的兽性。
是的,她快把他激成野兽了。
「你要是再不掀开被子,」他爬到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恶狠狠地
威胁道:「就别怪我不客气啰!」
「喔!」她一点一点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有如惊弓之鸟的看着他。
「你要自己来,还是要我来?」
「我自己来。」牙一咬、眼一闭,她横了心把被子掀开,赤身裸体暴露在他
面前。
「张开你漂亮的眼睛!」他捏紧拳头,「你不是爱我吗?怎么连看都不看我
一眼呢?」
苏珊妮睁开眼睛,迎视眼前的大胡子男人。
「你要我先去把胡子刮干净吗?」他俯身看着她。
「不要!」喔!不要!她在心里呐喊:别再折磨我,别再离开我。「韩竹生,
抱我好吗?」
她不在乎他的大胡子,他要弄痛、弄死她都没关系,但是她不要他走开。至
少今夜不行,她要他整夜都抱着她,她需要他陪她度过漫漫长夜。
「韩竹生,」她甜蜜的哀求他,「抱我好吗?我好冷。」
「冷气太强了?」他发现她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是那个,是她的心冷,突然就冷了,「你抱我,你抱着我,我就
不冷了。」
「因为你爱我?」他凝望她急切的脸,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喔!」她抬起双手,热烈的勾住他的脖子,硬生生把他拉到她的身上,她
需要他来盖住她赤裸的身体,需要他来温暖她的心,「我爱你!韩竹生,我爱你!」
这一刻,她忘记了那只是个谎言,她忘了她已经「爱过了」,她不知道那爱
根本没有过去,一直藏在她心里,从树苗长成大树,他已经在她心里根深柢固,
难以移除了。
她爱他,那爱从没过去,她爱他!
那爱,从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