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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轻一点……]
小蕊似乎是有点承受不住刺激,声音酥媚入骨。
[想轻一点,那你就告诉我,那天他有没有摸你的这里?]
高天养坏笑着,双手各自用手指夹着一颗挺立的乳头搓弄把玩。
[没……没有……这里……没有让他碰……]
郭小蕊被丈夫的变态癖好弄得没辙,明明早就将事情的经过向他叙述一遍,
现在他又逼着自己再次说起那天羞人的事。只是,为何想起那天的画面时,自己
的下体也会涌出滚滚热流呢……
[这这这这这……太变态了吧!?]
谷薇只觉得两人的对话简直天雷滚滚,本就已被震惊的小脑瓜再次如遭雷击,
半天反应不过来,只是……
[平常看不太出来,小蕊姐姐真的好淫荡啊,这么快就喘成这样子……不过,
我哪有什么资格说她啊……哎呀,真是羞死了!]
想起那天夜里,原本只是为了做戏的自己也是在短短时间内就被孙耀阳挑逗
得呻吟出声,谷薇羞得不能自已,但双腿间又分明地感受了一丝湿润……
[奶子没有,那这里呢?]
高天养的用词开始粗俗起来,右手下移到了妻子的双腿之间。若是小蕊知道
此刻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个小丫头在偷听,恐怕会直接羞死吧。
[这里……他只是……隔着裤子……摸了……一下……]
小蕊的声音断断续续,混杂着粗重的喘息,羞臊却又兴奋。
[只一下吗?那小子那么容易满足?]
高天养当然不会相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满足于对那块销魂秘处只是抚摸一
下,手指沿着小蕊股间的裂缝不轻不重地摩擦,像是在对妻子不诚实的惩罚。
[嗯……唔……别这样……受不了……]
小蕊的腰都弯了下来,脑袋无力地靠在丈夫的胸前,承受着被他上下其手带
来的欢愉。
[受不了的话,是受不了这么刺激,还是觉得不够刺激呢?]
此刻的天养看起来既不文雅也不老实,嘴上使着坏,手底下动作更坏,左手
捏着乳头不断捻弄,右手则已经从裤腰探入,隔着内裤拨弄那颗小小的阴蒂。
[不……不够……]
小蕊虽然羞涩,但并不对丈夫隐藏自己的需求,双腿打着抖,胯部却随着天
养的动作不断挺动。
[已经够了啦!]
谷薇在树后听得面红耳赤,双手想要掩住耳朵,却发现自己的耳朵竟然已经
滚烫起来,胸部也胀得难受,双腿间更是潮湿得一塌糊涂。
[想要更多的话,就告诉我他是怎么摸你的,摸了多久?]
天养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拨弄着,看着妻子双目迷离的难耐样子。
[啊……他……用手指头……顺着我下面……来回……摸了很久……
还用指头……戳我的洞洞……呃……[
小蕊知道这些描述会让高天养很兴奋。以往的日子,每次她被人占了便宜,
事发当时丈夫虽然会很愤怒,也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事后又会腆着脸来问自
己被别的男人碰是什么感觉,舒不舒服什么的。
小蕊自己也有点羞于人知的小癖好,和天养在一起倒是阴差阳错地凑对了人,
所以那些事情最后都会成为两人欢好时助兴的东西,但也仅此而已,如果真的让
高天养放开胸怀送小蕊给别人搞,或是小蕊自己主动地对别人投怀送抱,他们可
都是万万做不到的。
不过这样的程度就已经足以使偷听着的谷薇开始怀疑人生。她没有恋爱过,
更遑论交男朋友,因此也没有什么需要保持忠诚的对象。但是因为和姐姐谷蔷无
话不谈,也从她口里对男女之事知晓了不少,自然也有过这个年龄少女该有的性
幻想。
在谷薇的认知里,女人属于男人是无稽之谈,因此她那天敢于爬上孙耀阳的
床,是觉得自己的身体目前并不需要对谁去负责任。但单身和有了爱侣是完全不
同的概念,既然有了该为对方保持忠诚的伴侣,又会因为不忠于对方而感到兴奋,
这不是很矛盾的事吗?
小脑瓜一时想不通这些,但冲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高天养的动作并没
有刻意地压抑,小蕊的喘息呻吟也越来越大声,谷薇放弃了无意义的掩耳行为,
一面祈祷着这两人可以把更多的事情留到回房再做,一面又似乎暗自期待着想要
多听一会。
[那他戳进去了吗?是这样的吗?]
天养似乎是收到了少女的期盼,用指尖压住了小蕊的穴口轻轻探入。但是那
天程刚好歹是隔了两层布料,现在他的手指和小蕊蜜穴的间隔只有一层蕾丝内裤
而已。指尖一用力,一股濡湿就切实地传递出来。
[呃啊……他……进去了……一点点……]
[舒服吗?]
[嗯……舒服……]
小蕊已经被挑逗得有问必答,根本无暇去扯谎话。当然,对高天养,她本来
也无需去隐瞒什么。
[舒服个屁!]
谷薇可就是另外一种感受,指尖浅浅探入穴口,虽然有一点慰藉的作用,但
是深处明明是觉得更空虚了啊……
不对!这样想着的谷薇忽然惊觉到自己不知何时竟把手伸进了睡裤,并且开
始用纤细的手指抚慰起私处来,臊得恨不得直接一头撞到树上去,可是,明明已
经发觉到,但手指为何停不下来,为何会把那一层薄薄的内裤越按越深呢……
[是他摸的舒服,还是老公摸的舒服?]
高天养继续用言语刺激着郭小蕊,但他不知道,他此刻的话语已经是同时在
挑逗着两个女人。
[当然……是老公……摸的舒服……]
程刚那天的动作纯粹只是探索,当然比不上天养有技巧的抚摸。但小蕊可不
敢说出来,被一个低能儿触摸下体的背德刺激感是丈夫远远比不上的。
[那你对他做什么了?]
天养当然知道程刚对小蕊的行为就仅止于此,于是换了话题。
[我……我帮他……打手枪……]
[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觉得……小刚他……好可怜……没有碰过女人……]
[吓!真的是小刚!]
谷薇把这句听得真切,但对整个事情就更加地扑朔迷离。郭小蕊和程刚竟然
有过这么一段露水姻缘?理由是小蕊姐姐觉得他很可怜?
谷薇自认为是个还算善良的女孩,但是要为同情心去向任何男人献身,她知
道自己可做不出这种事。
[不过,就算我愿意,小刚哥哥他也不会同意的吧?]
想到程刚对自己惧怕的神情,谷薇暗自叹了口气,又想起他现在不知身在何
处,心里又有点难过起来。
[谁在那里!?]
一声大喝忽然打断了现场一对男女的好事,也打断了谷薇的自哀自怜,紧接
着,一束光线落在了慌乱整理衣服的高天养和郭小蕊身上。
[是你们啊?]
老二看清了林子里的两个人,脸上尴尬了一下。
[嘿嘿,罗大哥,让您见笑了……]
场面实在是太过明显,高天养知道解释无益,好在现在藏在自己身后的是自
家老婆,倒也不算是太见不得人的事,红着脸笑了一下。
[唉,年青人。能理解。就是要小心着凉了……]
老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随口应了一句,又把手电筒往别处晃了一下就准
备离开。只是,这一晃,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可就暴露出来了。
高家的小两口和老二分处两个方向,就那么一棵树,谷薇又不可能钻到里面
去,尽管手已经从裤子里抽出来,也已经尽量悄悄挪动隐藏身形,但仍是毫无悬
念地被发现了。
[那个……罗叔好……高大哥好……小蕊姐姐好……这么晚了,你们也散步
啊……]
弱弱地缩着肩膀从树后走出,干巴巴地打着不合时宜的招呼,谁都听得出来
这女孩现在窘到了什么地步。
[是小薇啊,这大半夜的,兴致不错嘛!]
发现此处还有别人,天养和小蕊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待看到出来的是谷薇
的时候更是犯起了嘀咕。小蕊一时没忍住说了句阴阳怪调的话,但随即想起来谷
薇不可能事先知道两口子心血来潮跑到这里来情景模拟,所以她该是一早就在这
干什么。
至于干的是什么就没什么必要去猜了,因为任何时候一个穿着睡衣的小丫头
手里提着一个颜色鲜亮的大盒子的时候,那个盒子都会显得很突兀的。
[小薇手里拿的什么啊?]
老二当然也看到那个盒子,出声问道。他本来就是无意中瞄到谷薇溜到这边,
又半天不见她出来,这才起身穿衣过来瞅瞅的,倒是没发现小高这两口什么时候
也钻了进来,闹出这档子乌龙事。
[这个啊……没什么……姐姐不是快过生日了吗?是我偷偷给她准备的礼物。]
包装精致的盒子,任谁看也只会把它当做礼物,所以谷薇也没有意义去找其
他的借口。
[哟,真是个好姑娘,自己也过生日,还给姐姐准备礼物,只是这准备的地
方可真是太阴森了点……]
小蕊心里暗恼着这丫头既然没干什么坏事还这么偷偷摸摸的,肯定是因为刚
刚听得过瘾。想到还好自己两口子没干到很出格的哪一步,不然自己的浪态若全
被一个丑丫头听了去,一阵别扭之下嘴上又忍不住了。
[哼!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到这地方来做这种事,被你老子知道了还不
打烂你的屁股!赶紧回去!]
老二听出小蕊的不满,没有等他们再说话就出了声,语气里更是带上了长辈
教训晚辈的严厉。
天养和小蕊对老二态度忽然变这么差有点奇怪,思及这保安本来就可能和谷
家关系不一般,隐隐觉得他有点要为谷薇解围的意思,但也不便再说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月黑风高杀人夜,要真是在这闹出什么事,看老二那身板,
高天养还真不一定干得过他。
谷薇可就没想那么多,这会她已经恨不得找地缝钻了,老二开恩让她走,她
哪还有心思去管对方态度好不好?立刻就随便打了个招呼拔脚开溜。
[这丫头,小孩子似的……]
看谷薇进了楼,老二才又摇了摇头,脸上的严厉不见,倒是堆满了长辈的慈
爱和宠溺。
[嘿嘿……]
天养二人不知如何回应,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您二位,要是还想继续就自便吧,只是别闹出太大动静。]
老二对两个人说了一句,但这种情况下谁还有心情再继续打野炮?年轻的小
夫妻立刻也告辞回了房。
不为人知的小小风波悄悄地过去,清晨,仍然是一样的清晨。除了早餐时间
谷薇在遇到高天养时一脸尴尬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今早李建依然没有见到郭小蕊的身影,只有高天养一个人来打包早饭,他猜
测这女人是铁了心给自己赖到底,却苦于没有任何的办法。
谷家看起来依旧其乐融融,自从上次向众人发过邀请以后,谷天成夫妇总是
随时会向这边两家人投来友善的笑。如果,如果没有那些猜测,那些隐藏在表面
下的明争暗斗的话,这应该是一幅很美好的画面吧……
(十六)炸弹
无论实际的情况有多少波涛暗涌,表面上,白玫瑰大楼看起来依旧风平浪静。
甚至在腊月十九这一天,因为接近春节和蔷薇姐妹生日的关系,有了一种张
灯结彩的喜庆感觉。
谷天成这几天可是忙坏了,除了一再向各家发出邀请确认他们会到来之外,
布置房子,准备礼物,还特意借了厨房亲自为大家做了一桌好菜。这些事情虽然
辛苦,但是作为一位父亲,在这个年轻人都喜欢和朋友共同庆生的时代,能亲自
为一对女儿准备生日宴也同时是一件快乐且欣慰的事情。
不过白玫瑰里能完全享受好心情的大概也只有这一家人而已,高天养和郭小
蕊等人在这几天可谓如坐针毡,随时小心翼翼地戒备着谷家会突然发难,尤其是
李建,一面要提防谷家,一面又要苦思冥想该拿郭小蕊怎么办,短短日子真是连
头发都白了几根。可惜,两件事情没有一件有个结果,不知不觉,还是到了这一
天。
对谷家来说,唯一遗憾的可能就是宾客未能全部到齐了。高、李两家都同意
前来,倒是平常总呆在白玫瑰的老三借口有要事需要处理,遗憾地告知不能赴宴。
不过好在他只是孤家寡人,少他一个,桌子上也不算空旷。
晚上八点钟,谷天成、晁凤花、谷蔷、谷薇、孙耀阳、高天养、郭小蕊、李
建、冯媛媛、李胜利十个人准时在谷家腾出来的客厅里聚齐。高、李两家人一进
门自然是祝贺不断,场面话一句比一句好听,倒像是已经融洽相处数年的亲戚一
样,谷天成和晁凤花脸上都乐开了花,谷薇也一路笑的灿烂,唯独谷蔷看起来似
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姐,今天是咱俩生日,游戏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先抛到一边,就算是
为了精心准备的爸爸妈妈也要高兴一点嘛!]
[就是就是,伯父伯母这几天忙前忙后的,小蔷你这样他们可能会难过的。]
谷薇和孙耀阳这次难得地保持了一致,偷偷地劝说着谷蔷。
[嗯,对不起,就是刚才走神了一下,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谷蔷扫了两人一下,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摆起笑脸,也开始和家人一起对
来客们感谢致意。
另一边,几个客人也是之间眼色不断。场面看起来太过温馨正常,无论是餐
桌上的酒菜,还是堆在茶几上的礼物,都和一般的生日宴席没什么不同之处,完
全看不出要搞什么阴谋诡计的样子。难道两家人苦苦担心几天的鸿门宴真的就只
是一番寒暄,一桌饭菜?
叮咚!叮咚!
众人各怀鬼胎的时候,门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谷天成和妻子对望了一眼,
其他人脸上也都写满疑惑,说好要来的人都在这里了,这时候还会有谁来按门铃
呢?
谷薇离门近一些,趴猫眼上瞅了一下,立刻欢天喜地地开了门,紧接着一声
标志性的大嗓门就传了进来。
[哎呀!这路上堵的……我们没来晚吧?]
哗!
发出这一声刺耳声音的,是从郭小蕊手上摔落的茶杯。从门外进来的两个人
太让她,也让高家和李家其他人意想不到了——一个,是早就被大多数人忘记的
律师严正,另一个,则是他们以为已经死了的,冒用了其他人身份的吴德凯!
[小郭妹子这是怎么回事?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吴德凯刚进屋就被茶杯落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缓过神来才跟小蕊开了句玩
笑。
[嘿嘿,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这小郭有日子没见到吴老板和严律师了,反
应大了一点,不过摔这一下倒也应景。]
冯媛媛反应算快,看小蕊不知如何应对的样子,连忙出来打圆场。
[呵呵,郭小姐不用这么惊惶,大家都是白玫瑰大楼的贵宾,就算损坏了什
么东西,伊凡珠宝也不会要求你赔偿的。]
上次看起来满脸严肃的严正也适时地开了个小玩笑,在大家的笑声中化解了
尴尬。可是,他却不知道,两人的到来已经使在场的一些人心里疑虑更深了。
[看来,那件事得找机会提前做了!]
高天养心里想着望向郭小蕊,而妻子的眼神说明了她也是一样的想法。
[听说谷蔷和谷薇两位女士今天生日,我和老吴商量了一下,虽然没有收到
邀请,但还是不请自来了,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严正和吴德凯放下手中的礼物,对谷天成说道。
[哪里哪里,是我们该赔罪才是,吴兄弟好久没露面,也联系不上,严律师
事务繁忙,不敢冒昧打扰,今天你们二位能前来,我们一家真是受宠若惊了。]
谷天成也是真没想到这两人能来,话里话外都透着真诚的感激。
[哎呀,你们几位长辈就不要在哪里客套了,没看到你们不坐下别人都不敢
坐吗?来,赶紧坐齐了我着急拆礼物呢!]
谷薇心急,抱着谷天成的胳膊就往餐桌那边拖,在场自然没人会怪罪今天的
小寿星没大没小,也都笑呵呵地跟过去一一落座。
不知道在生日宴开始之前拆礼物是哪国流传出来的习俗,在老一辈人眼里,
当着客人的面去看人家送的东西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现在既然是年轻人过生日,
父母又对双胞胎宠溺,自然也就由着她们去。
高家、李家先前既然已经说过,当然不可能空手前来,就连严正和吴德凯也
临时为两姐妹准备了礼品,作为父母的也没有毫无准备的道理。谷蔷和谷薇一路
拆下来,嘴里感激赞叹不断,只可惜这些话没几个人真正听进去。
高天养从严正他们进门就沉默不语,这两个人同时出现、不请自来,吴德凯
又毫发无损,代表当初两家[吴德凯想对谷家做什么,不过已经失败被杀]的猜
测是错误的。那么他在这关键的时刻前来,是否可以说明他要做的事情已经成功?
又或者这段时间只是失败后暂时躲起来,然后挑了这个时刻来提醒、保护众
人?
还有,他那扑朔迷离的身份究竟是怎么回事?
围绕着这个人的疑点实在太多,高天养想不出个所以然,他又将目光放到正
和谷天成亲切交谈的严正身上。
这个人,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局外人,为何又忽然出现在了白玫瑰?是巧
合,还是他也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咦?这份礼物是谁送的啊?]
打断高天养思绪的是谷蔷。桌上的礼物已经拆到差不多,现在就只剩下一个
包装艳丽的大盒子。并没有卡片标注它来自什么人,曾经见过这个盒子的几个人
也都含着笑沉默不语。
[这个让我来拆!]
谷蔷刚想解开盒子上的缎带却被谷薇阻止,她楞了一下,然后微笑了一下,
把盒子推到了妹妹的面前。
[哇哦!是什么东西呢?好期待……]
谷薇的手指捏着缎带的两端,故意吊大家胃口般缓缓地将它们拉开,然后…
…
嘭!!!
没有人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在谷薇拆开礼物的一瞬间,一声巨响
伴随着大量的粉尘烟雾充塞了整间屋子,高天养将郭小蕊护在怀里,用胳膊遮住
了头,李建第一时间缩到了桌子底下,冯媛媛和李胜利各自抱着脑袋转身躲避,
谷天成、晁凤花和孙耀阳则是手忙脚乱地将姐妹俩拉开。剩下的严正和吴德凯两
人也都抬手遮挡住面部。本来温馨和睦的场面忽然间乱成了一团。
[大家都没事吧……啊!小蔷,你的脸……]
烟尘逐渐散开,谷天成一面用胳膊挥开残留的烟雾一面出声询问,然后看到
自己的大女儿正跌坐在一边,右手紧紧捂住脸颊,而一缕血丝,正从指缝中缓缓
流下。
[姐,你……]
谷薇尖叫了一声,跑过去要将姐姐扶起,晁凤花也立刻上前为女儿查看伤势。
[不要紧……是意外……]
谷蔷惊魂未定,喘息着断断续续说道,同时将右手松开,在妹妹的搀扶下挣
扎着起身。
[这……怎么这么深的伤口!]
随着晁凤花的惊呼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道明显是由锐器划出的,长达三
四厘米的深深伤痕,鲜血不断从里面流出,将谷蔷半边脸都染得鲜红,原本是绝
色之姿的谷蔷此刻看起来,竟和脸颊被暗红胎记覆盖的谷薇看起来相似了许多。
[姐,这是……怎么回事……]
谷薇不可置信地盯着姐姐,眼里写满困惑。
[这个东西……好像是现在年轻人经常会买的那种恶作剧玩意,一打开就爆
了,不过应该没什么杀伤力啊。]
众人关心谷蔷伤势的同时,吴德凯已经开始检查桌上爆炸物的残骸,并很快
得出结论。
[本身没有杀伤力,但是如果有人把什么危险物品放在上面,那就是另一回
事了。]
在场的人全都被这句冷冷的话吸引了过去,说话的,是郭小蕊。
[小蕊,你别乱……]
[这东西我见过,是谷薇送的。]
高天养知道妻子要说什么,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小薇?你……]
谷天成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盯向忽然被质疑而目瞪口呆的
小女儿。
[你们别乱想,只是意外,只是意外而已……]
谷蔷看到大家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谷薇,拨开母亲为自己擦拭伤口的手,一
把将妹妹护在身后。
[小蔷,我知道你们姐妹感情好,但是相信我,这件礼物真的是谷薇送的,
那天晚上我、天养还有罗威先生全都看见了。]
郭小蕊坚定地说着,众人将目光转向高天养,后者也只有无奈地点了点头。
[小薇,你为什么这么做?]
第一个出声责问的孙耀阳,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两姐妹之间有一种莫可名状的
东西,但他以前只以为那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双胞胎间独有的心有灵犀,没想到此
刻这丫头竟会出手害了自己姐姐。
[我……你们……]
谷薇躲在姐姐身后,一一环顾着在场每个人的目光。质疑、不解、责怪……
无论是那些只存在着表面关系的所谓邻居,还是平常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母,
每个人的目光都是那么的冷,冷得让她害怕,冷得让她心碎……
[呵呵……]谷薇笑了,笑声低沉而无奈,每个人,都因这笑声而沉默下来。
[你们知道双胞胎最大的乐趣是什么吗?]
这女孩的这个问题让众人都感到不解,不过她也没有等着谁给她一个回答,
而是自顾自说下去。
[双胞胎最大的乐趣,就是穿一样的衣服,化一样的妆,听别人说「这姐妹
俩可真像啊」,站在一起的时候连爸爸妈妈也分辨不出谁是谁。可是,这种乐趣,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
[小薇,你在胡说些什么!?]
听闻身后的妹妹说出如此说辞,谷蔷急忙转身,抓着她的肩膀不停摇晃。
[姐姐,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现在,我照样还给你。]
啪!
一记耳光重重落在了谷蔷脸上,所有人全都震惊了。
[我的姐姐,不该是这么不自爱的女人!]
[这……这丫头疯了!]吴德凯反应得最快,惊呼了一声上前抓住了谷薇的
胳膊强行将她拖开,又对严正喊了一句,[我先带这丫头出去冷静一下,老严你
帮忙看着点屋里!]
[嗯。]
一直默不作声的严正应了一声,谷天成和晁凤花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出口,
只是围在谷蔷身边帮她查看伤口,其余人,眼睁睁看着谷薇被拖出了屋子。
[呼……]
事情暂告一段落,李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了口粗气。这场面他还真没经过,
刚被吓了个不轻。
[真是没想到,小薇那丫头,平常看起来挺乖巧的孩子,怎么竟然能做出这
种事。不过也难怪,和姐姐长相差成那样子,换谁心里也不平衡,要我说平常的
乖巧都是装出来的!话说回来,小蕊妹子你是什么时候见到她拿着那玩意儿的啊?]
冯媛媛受的惊吓比老公更多一点,这会说话还有点打颤,语气刻薄得厉害。
[我为什么会见到那东西,问你老公可能会比较清楚。]
今晚上郭小蕊的话不多,却每一句都能让大家大吃一惊。
[小郭,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听到小蕊的话,李建心呼不妙,想要阻拦却已晚了一步。
[在这里我要提醒大家,一定要小心这个人!]郭小蕊上前一步,用手指指
向李建,[之前我受他们家蒙蔽,对程太太和程刚母子做了很不好的事,这几天
我一直在深深懊悔。可是更可恨也是更可怕的是,我之前被他偷拍下了很糟糕的
视频,他竟然要挟我,要我交出我们家的提示,还有……还有……]
小蕊说到一半,忍不住趴在高天养肩上哭了起来。
[你们别听她胡说,这都是造谣!是陷害!]
怎么也估不到郭小蕊会忽然把事情抖出来,这一局面立刻让李建失了方寸。
[李先生,请你先不要说话。郭小姐,还有什么?请说下去。]
严正伸手制止了李建的大呼小叫,对小蕊说道。
[嗯。]小蕊深吸了一口气,哽咽着继续说,[他让我等游戏结束以后,不
管结果如何都离开天养,还要把那一百万偷出来,到时候跟他一起拿着两家的两
百万一起远走高飞。]
[这,这纯属放屁!你这臭婊子!你陷害老子!]
[视频就在你的手机里,你说我陷害你,那你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我……我……]
李建完全没想到高家能使出这么毒的计策,一旦拿出手机,事情就全由郭小
蕊去说,哪怕指控他想杀人越货他也无从辩解。事情的演变已经到了他无法应对
的地步,唯有一步一步地后退着,却撞上了站在身后的人。
[把手机拿出来。]
冯媛媛看着惊慌失措的丈夫,眼神冰冷如霜。
[老婆,你相信我,我没有……]
[李先生,如果你不愿意交出手机,那么我只好立刻请警方介入了。]
严正冷冷说道,同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我拿出来就是了……]
眼看无计可施,李建唯有将手机掏了出来,却在递向严正的时候忽然将它高
高举起,向地上摔去。
[唉……]
看到丈夫这不打自招的行为,冯媛媛叹息一声,两行眼泪立刻滑了下来。而
严正也没有多说话,向前一步从地上零件四散的手机残骸中捡起了一张小小的存
储卡,然后抬起头开口说:
[李建先生,很抱歉地通知你,你和你的家人被驱逐了。请在今晚收拾好你
们的行李,交回你们从伊凡珠宝获取的所有资金,明天早上我亲自送你们离开。
至于你对郭小姐所做的事,我会在鉴定过证据并且征询过她本人意见之后,
再通知你下一步是否会采取法律手段的。[
[驱逐……不!你凭什么驱逐我?你凭什么收走我的钱?我是继承人!你没
资格!]
[不好意思,在这里,我有着代表伊凡先生本人的资格。李先生,请回去收
拾你的行李。]
严正语气阴冷地又重复了一次,冯媛媛这时已经拉着李胜利向外走去,李建
看了一圈屋里各人或仇恨,或鄙夷的目光,自知大势已去,这回自己是完全栽在
了郭小蕊手里,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也只好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等一下!]
快要出门的时候,李建又被严正叫住,[既然你已经被驱逐,那么请把给你
的提示公布出来。]
[我……唉……]
李建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想起事到如今他已是自身难保,提示早已毫无价值,
无奈地将那句全家思索了很久也没有结果的提示说了出来:
[街角的邂逅,兑现的承诺。]
白玫瑰大楼安排给每家的房间都备有医药箱,这当口虽然场面混乱,但晁凤
花仍是细心地为谷蔷清洗了伤口,用纱布包了起来。
[看伤口的深度,将来可能会留疤,稍后我会让医生过来再看一下。在白玫
瑰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代表伊凡珠宝向您致歉。]
处理完李建的事,严正又转回谷蔷这边,向一家三口鞠了一躬。
[不,这不是您的错。]
谷天成起身扶了严正一把,微笑摇头。
[是啊,小薇会做这种事谁也想不到,严律师您不必自责。]
郭小蕊今晚可谓是大获全胜。她和高天养出去的那几天就一直在思索着如何
对付李建,想来想去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如果这件事瞒着丈夫,那么一旦有一
天捅出来,无论如何她都会失去在这世界上最为宝贵的东西。而除非自己真的打
算委身李建,否则等到两人闹翻脸,这件事迟早都会被丈夫知道。
想清楚这一层,这个果决的女人便没再犹豫,坦诚地向丈夫道出了一切并求
他原谅,虽然高天养因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但终究还是选择谅解了妻子的做法。
之后要回到白玫瑰的时候,两人也已经商量好要把这事当做一个杀手锏,在
必要的时候把李家抛出去,作为保全自身的手段。
今晚谷家办生日宴本来就目的不明,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吴德凯又忽然现身,
小蕊总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情,便与天养达成共识要及时把李家丢出来个弃
车保帅。但是后来像是谷家自己起了内讧的时候,天养便临时改了主意,觉得这
种时候把李家赶走也许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及时跟小蕊沟
通,妻子就已经自作主张地连抛两枚炸弹。
小蕊不知道天养的心思,只当在自己的机智下既清除了李家,又挑拨了谷家
的内部关系,现在吴德凯应该是自己这边的人,谷家那边手忙脚乱,看起来情势
大大的有利,一时之间便有点得意忘形,为拉拢严正而多了一句嘴。
[郭小姐,我们的家事不用你做评论,现在能请你出去吗?]
冷冰冰的一句,让郭小蕊意识到了自己那句话的不合时宜,她想要开口说什
么,晁凤花却先一步指责起女儿:
[小蔷,郭小姐是客人,你怎么这么说话?而且她说得也没错,平常就属你
对小薇最宠着,现在溺爱成了这样子……]
[够了!]听到连母亲也这样说,谷蔷终于忍不住含着泪大喊出声,[别人
不知道小薇是什么样的人,连你也不理解自己的女儿吗?]
说着,谷蔷伸出了那只依然还沾着鲜血的紧握的右手,摊开了掌心。里面,
是一枚锋利的刀片。